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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暧昧酷刑

“想给爷生孩子就明说。”

热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来, 酷似一场暧昧的酷刑。

周柠琅根本无法承受。

一被迟宴泽吻,她周身皮肤就会闪过道道电流,又酥又麻。

以前他们痴缠得太多了,那些欢愉让周柠琅轻易的想起, 他不下一千次的说过, 她是他迟宴泽的妞, 她身上不管哪里,他都可以放肆的吻。

男人紧捏住周柠琅的细腰, 将她扣按在旅馆贴了凹凸复古墙纸的花墙上。

他站在她面前, 喘着粗气,浑浊吐息, 迷恋的吻她额头,鼻翼, 嘴唇, 脖颈, 饥渴万分的嗅闻她身上散发的香气。

如果不这样跟她贴近与亲热, 他总觉得自己要疯了,被她逼疯了。

“唔……”

她乱吟着,一再的躲开,他一再的紧追上。

没开灯的小房间里,“迟宴泽……”周柠琅躲着男人蛮狠不讲理的唇, 叫他名字, 试图要他清醒。

他们之间根本不是这样抱住亲吻跟拥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他们之间存在很多问题。周柠琅已经放弃复合了,躲了他这么多年, 再遇他为什么还要再度对她发起强势的追求。

大学时, 因为太喜欢他了, 所以她不顾一切的沦陷了。

可那时候他们在单纯的象牙塔里, 面对的人跟事都很简单,他们瞒着别人偷偷在一起,没人反对,没人破坏,就那样不顾一切的搞地下情,的确很快乐。

现在不一样了,他们的身份地位首先就差了太多。

周柠琅也长大了,有了阅历的她像戒毒一样,痛定思痛,不让自己再沉浸在跟迟宴泽的这些短暂欢愉跟片刻沦陷里。

如今,她要的是适才在大学宿舍群里看见的云昕生宝宝那样安稳的幸福。

这样的幸福,周柠琅私以为,此生迟宴泽给不了她了。

大约是被浸染了云昕生宝宝的氛围,周柠琅在回来的路上也有些期待后天先从威尼斯飞港城,再从港城回到京南,那样,说不定她就能新生了。

庄靖方说会在机场等她。

周柠琅期待跟庄靖方见面,她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喜欢小说里的蒋南孙,而不是朱锁锁。

蒋南孙明明那么矫矜,一开始被家里人宠坏了,像个温室宝宝,缺乏阅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就像是周柠琅。

可是那样的想法就仅存在于从给庄靖方打电话之后,她用买一件绿雨衣来宽慰自己的心,再走回来旅馆来,在旅馆大堂见到迟宴泽那张又迷又撩的脸的短暂过程里。

就是不到这么一个小时的时间里。

一旦见到迟宴泽那张被周柠琅深爱的面孔,她关于明天计划的一切就都只能是惘然了。

迟宴泽这么吻着她,周柠琅刚努力重建好的内心构造在瞬间悉数崩塌。

直到在她侧颈微微使劲吮吸出一个唇印,迟宴泽才觉得这些日子一直等着她回应他的那股焦躁散了些许。但只是些许。

“柠柠,为什么不回我微信,为什么不答应我重新开始?”他用喑哑的嗓音对她说话,吻着她染了眼泪的眼睛。

不再被浓吻的周柠琅快速从他身边逃窜开,抹了一把湿透的眼睛,泣声说:“迟宴泽,我不想跟你重新开始,我们早就结束了。因为我不喜欢你了,你太花了,身边总是有女人。”

顿了顿,她气喘吁吁,慌不择言,又急着告诉他说:“以后求你别来追我跟找我了,我要结婚了,跟我家里介绍给我的结婚对象。

刚才我把跟你在大学做的那些事都告诉他了,他说不他介意。我们约好了,后天我回京南去,他就会到机场来接我。以后我们会一起在京南做医生,展开新生活。迟宴泽,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往前走了。”

周柠琅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虚张声势,故作坦荡的盯着迟宴泽的眼睛说。

其实她手脚都在发虚,胸腔里的一颗心更是发空。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可以做到她说的这些,但是她就是要说给他听,这样,他们才有可能划清界限。

她哭着说完以后,房间里许久都没有任何声音,静得只有窗外大运河的潺潺流水声。

迟宴泽像雕塑一样,苍白的站在原地,愣怔了很久,俊脸上的复杂表情让周柠琅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但是他瞪着那双素来风流多情,然而到了这刻只能被绝望颓败填满的深眸,直勾勾的凝着周柠琅。

就像当初在璃城下大雪的火车站,她说她要走一样。

这种受伤的眼神,周柠琅又见到了。

哲学上说,人不会走进同一条河流第二次。

人更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跤两次。

可是,傻逼如迟宴泽,他又在周柠朗身上栽了。

他大老远的跟部队做申请,从京北赶过来,结束完工作之后,从巴黎的航空军事展马不停蹄的来到威尼斯,就为了问她,为什么不回他微信。

他在京南跟她滚床单了,她在他怀里那么乖,然而她下了床就不认了。

今晚,他巴巴的去剧院给她送花,见不到她的人,追来她住的这个破旅馆,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她出现,等到的回应是,她说她不喜欢他了,她要结婚嫁人了。

迟宴泽活动了一下已经很僵硬的嘴角,似笑非笑,是在嘲讽自己,哼了一下鼻子后,他咬紧牙,瞪着哭得泪流满面的女人问:“周柠琅,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我自己。迟宴泽,不要再追了,我真的要嫁人了。”周柠琅狠心骗他。

“好。”仅仅一个字,被他的唇吐落得惆怅又颓丧。

就算他只说一个字,周柠琅也听出来了语调。

迟宴泽灿亮的眸光逐渐在没开灯的房间里暗淡了下去。

他朝她伸手过去,还想搂她,却又觉得自己有点太卑微了,他一直这么宠她,是图什么呢。

就图她长得不是一般女生能有的那种漂亮吗。

就图她性子倔,征服她有成就感吗。

就图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吗。

就图她懂他的微信头像是棵盛开的小梨树吗。

还是图她为了他去璃城的医院实习,大冬天的他们睡在一起,嬉笑打闹,紧紧拥抱,是他长这么大,过过的最开心的日子吗。

可是,那些跟这五六年他受的这些痛苦比起来,是不是太得不偿失了。

明明是陆允锦,邢樾跟明汐三个人联合起来,有预谋的拆散了他们,当时的周柠琅却不愿意听自己的男朋友做完一个完整的解释。

这趟威尼斯迟宴泽来得不容易,跟基地报备跟申请了许久,才得到许可,先带飞行队在巴黎做完高强度军事表演,才能马上抓紧时间来威尼斯找她,见她,抱她。

他巴不得身上有翅膀,可以马上飞奔向她。

她却使出吃奶的力气,无所不用其极的推远他。

迟宴泽今晚本来是想来这里好好跟周柠琅解释璃城的那个分别的晚上,以及后来他们分开之后的每一件事。

太久了,关于谁更骄傲的拉锯战上演得太久了,迟宴泽想要认败了。就算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只要周柠琅愿意回到他身边,他愿意屈打成招的认错。

可是周柠琅却居然跟他说,她要跟别人结婚了。

迟宴泽想要拥抱恋人的手在空中垂了下去,他被周柠琅说的要跟人结婚的事给彻底打击到了。

她说她不喜欢他了。她说他太花了,可是明明跟他在一起以后,他眼里心里有的只有她。

她还说她已经把他跟她的事告诉她那个相亲对象了,她藏了那么久都不愿意告诉任何人的事,她居然轻易的告诉了一个想要以结婚为前提才认识她的男人。

由此,周柠琅的意思,迟宴泽真的懂了。

“周柠琅。”

迟宴泽使劲的勾了勾仰月唇,眼神受伤至极的望着她,说话声音沉得像大提琴的空弦,“有空去京北把你的狗接走,老子不会再帮你继续养了。”

周柠琅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在璃城被当时的男朋友迟宴泽送了一只俊介犬。

她给它取名叫风筝。

跟迟宴泽分开的时候,她说关于他的一切都不要了,自然也包括那条被他送的狗。

她曾经给它取名叫风筝,为了让它在大冬天爬上温暖的被窝,能跟他们一起睡觉,她缩在迟宴泽怀里,跟迟宴泽撒了一千次娇。

“迟宴泽,我们是它的爸爸跟妈妈,一家三口肯定要一起睡对不对。你别嫌弃它了,让它到床上睡嘛,大不了,我主动亲你一下。”

当时的她敷衍的吻完他的挺鼻梁,然后就想滑水去抱狗到床上。

迟宴泽不准她滑水,搂过她穿着吊带棉睡裙的细腰,把她按进柔软的棉被里,摘掉她的睡裙吊带,触唇下来,对她毫无章法的乱吻一通,嗦得她雪白的皮肤到处都是煽情的草莓印,才喘着粗气,情.色的咬她耳朵说:

“想给爷生孩子就明说,弄个狗儿子,是内涵谁是狗呢?”

“风筝是狗。迟宴泽不是狗,只是有公狗腰。唔嗯……迟宴泽……你真的太下流了,别亲那儿……”

“老子偏要亲。”迟宴泽不听她的娇嗔,继续邪气的吮咬。

“迟宴泽……”

周柠琅只能被痞坏的人亲得服输,配合他做完一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漫长运动。

最后她才能把洗得香喷喷的狗抱到他俩中间,让它陪他们睡觉。

迟宴泽有洁癖,他不喜欢宠物,可是到了周柠琅这儿,他得跟狗一起睡觉,然后才能跟周柠琅一起睡觉。

矜贵大少爷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如此迁就过一个人。

这狗代表了迟宴泽能为周柠琅把洁癖都戒了,可见他有多宠她。

也许是这个原因,后来周柠琅走了,迟宴泽才一直帮她养着这条叫做风筝的狗。

他觉得只要留着风筝,跟周柠琅牵连的那根风筝线就会再回到他手里。

现在,迟宴泽觉得他错了。他还错得很厉害。

今夜,被周柠琅这么作一场,不管是风筝,还是风筝线,以后,迟宴泽都不想要了。

“那只狗我早就不要了。”周柠琅鼻尖发酸,止住哭泣,对迟宴泽说。她也不要了。

“不要就别让老子当初帮你找人买下来。那是一条生命,不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既然养了就要对它负责。”迟宴泽说话的声音越发低了,且瓮着浓烈的怒火。

“周柠琅,今晚过去,老子绝对不会再多看你一眼。”说罢,男人生气的转身走了。

周柠琅浑身无力,搭手扶着墙角,才能勉强站稳。

他走了,她终于能呼吸通畅了,可是心里也空了。

她有一股强烈的自知,今晚之后,迟宴泽不会再那么疯狂又偏执的追逐她回去他身边了。

因为天之骄子的骄傲终于再次被周柠琅成功捻碎。

他想方设法的为她来到威尼斯,以为在这个浪漫的水城,卸下沉重工作负担的周柠琅会变得好说话一些,乖软一些,方便他跟她解释在璃城,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那三个人看不惯他们在一起,就搞了破坏。

更方便他跟她坦白在她去波斯顿上学的第一年,他没心情重考单飞,宁愿不做空军飞行员,也要三天两头的朝波斯顿的mit跑,为的是照顾她在异国成功展开留学生活。

甚至她室友交了个渣男男友,惹上麻烦,让她也遭了殃,他一得知消息,都二话不说立刻飞去波斯顿护着她。

因为这一年的耽搁,所以迟宴泽在基地里的任职期少了一年,很多能力不及他的人,现在官衔比他高,因为他无端浪费了整整一年。

可是,今晚,周柠琅说她把他们的事全部告诉了她的相亲对象,她还说她要跟那个人结婚了。

她以前从来不跟任何人说她跟迟宴泽之间的事,她觉得丢人。

现在她一定是遇到了让她可以将心托付的相亲对象,她才会这么做。

所以,迟宴泽退了,他累了。

就为了那朵刺在她脚踝上的摩洛哥玫瑰刺青,他一度觉得她心里还有他。

原来是他想多了。

在分开的日子里,周柠琅一点都不想迟宴泽。

等男人高大挺阔的背影要消失在敞开的门口,意识到他真的要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了,周柠琅忽然又想问他有没有去波士顿照看过她,还想问他到底有没有跟明汐睡过。

然而,却只是滚了滚细喉头,那是她预感到要失去时,大脑腺体做出的自然反应,不是心里真的想要做出的动作。

周柠琅清楚,他们结束了,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所有需要答案的问题在这个晚上,都不再具有被解答的意义。

这场长达十年的暗恋该划下终止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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