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柠琅瞪大双眼,万万没想到他用这样的方式喂药。
她挥起拳头,往他身上捶打,注意力一散,口里的药液就显得不是那么苦跟辣了。
“呜呜……嗯。”她悉数全部吞了。
迟宴泽笑得脆声,趁机占她便宜,粗舌在她口腔嫩壁里恣意游走,搜刮,甚至过分的舔上来,摩挲她敏感的上颚,弄得她轻哼出声,“啊嗯……”
娇吟般的,软绵绵又轻飘飘的声音,像奶猫叫,迟宴泽听了心里很满意。
周柠琅觉得他这人特别讨厌,又坏又痞,借喂她吃药都能这么为难她。
她坐他腿上乱扭,使劲挣开被他衔紧的唇,轻哂:“放开我……”
短绸布睡裤边沿随着她挣扎的动作朝上卷起。
一大截白嫩嫩的腿根露出来,羊脂玉般莹润细腻,明明是闪着清冷的光,却无比灼烫他的眼睛。
“周柠琅。”迟宴泽低喘着,从她滚烫的脸上移开危险的唇,轻咬她小巧的耳垂,含了含那发烫的软肉,对她说话的声音哑得不能再哑:“别跟我扭了,老子要忍不住了。”
男生炙热的吐息吹得周柠琅皮肤毛孔一个个的收紧。
周柠琅坐在他身上,能感到他浑身上下都发烫。瘦突喉结不停的为她滑动。
“叫你来过夜,你带的都是什么睡衣呢。”迟宴泽拨弄着她肩膀上细细的睡衣吊带,痞坏的问。凝女生的眼神愈发浓郁。
“我怎么知道一出宿舍门,你站哪儿。”周柠琅呼吸都碎了,还要义正言辞的洗清今夜自己有故意勾引迟宴泽的嫌疑,“我本来打算去住校园招待所的。”
“就是舍不得钱。北清招待所五百八一晚呢。”迟宴泽当时见到她犹豫不决,不知要去哪里,应该是在心疼钱。
她一进校就不喜欢社交,除了她们宿舍还有医学院的女生,她跟别的学院的女生没有任何来往。
要是迟宴泽今晚不来接她,她可能真的会像个无处可去的流浪汉。
“你没事多认识几个其他院的女生,停电了也好上人家那儿去蹭睡。”迟宴泽教小社恐如何在大学校园里生存。
“关你什么事?”被拆穿了今晚的心境,周柠琅只能强撑着,不要他管她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是说喝不惯吗?现在喝了怎么没吐?”迟宴泽问。
口服液喝了,周柠琅没吐。
“哪有那么娇气?”迟宴泽训斥的口气,口吻带点儿宠,再娇气还不是被他哄着喝了。
她的樱桃唇被迟宴泽吮吻得亮晶晶的,两只眼睛水灵灵的睨着他,像是快哭了。
柔顺的长乌发撒在雪白的肩头,造成强烈的视觉反差,妩媚至极。
迟宴泽想,之前陆允锦瞧上她真的不稀奇,她长得美,看起来乖,但其实一点都不乖,不但不乖,还野得巨勾男人想要弄她。
迟宴泽此刻真想扒她衣服。
藕粉色真丝绸缎吊带衫下没穿内衣,浮凸的两团形状看得他喉头一股闷火,烧得慌。
他没想到她平时穿衣那么保守清冷,稍微减持遮蔽,身材这么有料。
可她现在不舒服,中暑了,还觉得很委屈,一度以为迟宴泽要给她吃春.药。
她对迟宴泽的误解不是一般的深。
迟宴泽抿了抿唇,把水杯里的冲剂递给她,“喝了,听话。”
周柠琅埋头,动作温雅的喝了。
因为中暑而发软的身子像猫一样,在他身上乖乖栖息着,迟宴泽满意了,又用同样的公主抱姿势把她抱回次卧,放到柔软的床垫上。
“明天家教别去了。”迟宴泽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做家教?”周柠琅迷惑。
这阵子她辞掉了绿灯港的兼职,还以为她跟迟宴泽的联系就切断了,他经常跟人去那里花天酒地。她不去表演了,就遇不上他了。
迟宴泽下学期等开学做完飞行技术理论考核就下分院了,他们飞院只有前两年呆在北清大,属于是北清大代管,后两年就不呆了。
所以周柠琅今天给许舟也上课的时候,才会恋恋不舍的说,青春结束了。
这也是那晚在绿灯港,迟宴泽耍横,在包厢的卫生间里吻她,周柠琅配合的原因。
那夜之后,周柠琅也算是来到过他身边了。
可是,对迟宴泽来说,这一切才只是刚跟周宁琅翻开第一篇而已。
周宁琅会拉大提琴,迟宴泽其实比她更会。
无伴奏大提琴组曲有很多曲目,现在,迟宴泽只是对她奏响了其中的第一曲,序曲,而已。
俯身摸女生脸蛋,检查完还有没有之前那么烫,迟宴泽瞧着她总是充满倔强的眼睛,柔声细语说:“因为你是公主啊,你的事不仔细研究研究,怎么能得到公主垂青呢。”
他们在一起第一次过夜的夜晚,迟宴泽轻佻的给周柠琅安了一个头衔,
「公主」。
周柠琅从来没被人这么叫过。
她以为迟宴泽说的那种在绿灯港穿jk制服裙,堆堆袜,扮高中生,讨公子哥们欢心的公主。
再或者,在档次更次的酒吧里陪酒的公主,换言之,就是捞女。
“我不是,别这么叫我,我会生气。”周柠琅认真的说。语调充满愤慨。
“行吧,公主,晚安。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叫我。”迟宴泽还是叫她公主,帮她调好冷气到会让她好好安眠整晚的程度,他脚步很轻的从她房间里退出来。
周柠琅在首城公馆借宿的晚上,她走进去的时候孤单无助,头晕目眩,浑身燥热。
后来,这些令她不适的症状全部都没了。
因为迟宴泽把她从一片漆黑里带出来,喂她吃药了,她中暑的症状渐渐减轻。
可是,这个晚上,她却觉得摒除那些中暑的症状,她生了另外一场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被治愈的病。
病名为,迟宴泽。
*
京北夏天七八月最热,每天室外气温得有四十度以上。
周柠琅报的驾校在禹州区,练车地点离北清大有点远。她每天早上六点就要坐公交去场地练车。
然后还要兼任许舟也的家庭教师,一开始是在周末教大提琴,后来家长说许舟也反映她教得好,让她把外语跟初中数理化什么的都给许舟也教上,报酬方面,绝不会亏待她,让她放心的教许舟也。
课程增多的同时,拿到手的钱多了,但是周柠琅的任务也重了。
这天上午是艳阳天,白云在蓝天里大朵大朵的游走,周柠琅在练科目三,下周要考。
谁料下午就下起瓢泼大雨,她还要掐住时间,赶去清泉区给许舟也做家教,出了驾校,一直拦不到车,都快到上课时间了,才拦到一辆去清泉区的车。
等她赶到许家别墅,周柠琅发现许家两夫妻今天竟然难得的都在家里,她给许舟也做了这么久家教,也只见过家里的管家。
周柠琅觉得很倒霉,她难得一次迟到,就遇上了男女主人都在别墅里的情况。
她不停的跟带她进屋的冯姨道歉,说她来晚了,因为下雨了,拦不到车,路上又堵。
她也没带伞,在路上还淋了雨,雪纺裙子的后背跟前胸都淋湿了。
小号celine水桶包挂在身上,包的边角还在滴水。
冯姨领她去书房,房间里已经有大提琴的琴声传来。
是巴赫g大调第1号组曲的序曲。
周柠琅还未进书房,就能用耳朵辩出对方精湛的琴艺,这是周柠琅听过的被拉得最好的巴赫。
没有任何滑音跟卡顿,琴音的颗粒感饱满。
低音部分悠扬低沉,高音片段绵长高昂。
周柠琅想起之前许舟也说的,他的上一任家庭教师拉大提琴,会让人想起浩瀚星辰跟广袤宇宙。
后来这人不教他拉琴了,因为去学开飞机了。
周柠琅这时候才产生联想,这人最大概率会是谁。
周柠琅迈着轻轻的步子走近,走得越近,她越觉得这琴音在回忆里上演了多次。
那年,十六岁,在提琴培训班,少年曾这样当众演奏,不带谱,随意挥弓,飞扬放肆,才华满溢。
一束光落在他身上,是周柠琅的目光,从此再也不愿意移开。
“舟也。周老师来了,外面下雨了,堵车,所以她来晚了。”冯姨带着小姑娘走进书房。
今天书房里不是只有许舟也一个人,还有他父亲的一个朋友,之前也来教过他一段时间提琴,是个年轻的刚二十岁出头的帅气男生。
琴弓离弦,琴音休止。
男生点了根烟,回头,见到书房门口站了两个人。
“迟少爷,舟也的家庭教师来了。她姓周,你可以叫她周老师。”上了年纪的冯姨给迟宴泽客气的介绍周柠琅。
周柠琅神情拘谨又尴尬的出现在迟宴泽的眼皮底下。
她身上的雪纺裙子被雨淋湿了,黑色蕾丝内衣的形状隐隐透出来。
迟宴泽的黑眸掠动,嘴角闪现玩味。
周柠琅就是个小撩精。只是被雨淋了,明明是自己不应该的迟到,反而还要一脸无辜出现的模样,能让迟宴泽见了就心尖发痒。
一直对周柠琅这个家庭教师不甚满溢的许舟也耸了耸肩,对迟宴泽说:“看吧,泽哥哥,我告诉过你,我现在的提琴老师就是很不上道。”
周柠琅愧疚满满的出声道:“抱歉,我来晚了。真的很抱歉,今天的课时不算钱吧。”
许久不见,迟宴泽还是那头金发,穿款式很简单的白衬衫,米白休闲裤,砂色板鞋。
周身都是浅色系的装扮,坐在阴天的落地窗前,然而天生白皙的面孔,灿亮的眼,水红的唇,却让他显得明丽非常。
沉眸下来,隔空轻轻看周柠琅一眼,就能让周柠琅浑身皮肤兀自收紧。
那晚北清大宿舍停电,迟宴泽把她接到他的公寓里,把她当公主伺候,碍于她中暑了,人不舒服,他没对她做任何不规矩的事。
然后,第二天,宿舍的电恢复了,周柠琅一大早就收拾自己的东西消失了,只在微信上跟他道了一声谢。
再然后,时间就从七月来到了八月。周柠琅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迟宴泽。
经过那个停电的夜晚,周柠琅才知道迟宴泽暑假真的也没有回去。
他家在京南,家里宗亲一大堆,势力在江南一带盘结,到了暑假,亲戚朋友肯定是要给他安排各种好去处,供他享乐,但是他却一直闲散无聊的呆在京北。
他给的理由是,为了陪周柠琅。
周柠琅不信。
可是此刻,如此望着他,接收到他睨着她那浓情的充满占有欲的眼神,周柠琅不禁去假设,要是真的是呢。
他是为了陪她,才留在这个一会儿暴晒一会儿又是暴雨的城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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