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腰。
微微用力,往前一推。
浴巾的扣子被十分粗暴地撕裂,崩开,掉了一地。冰冷的唇齿,从浴巾的中间往上,一路吞咬到了脖子。
……
一直到了夜色渐深,海风吹来有点凉爽的夜风。
舒棠才被高大的人鱼抱回了楼上的卧室、放在了床上。
舒棠踢了“他”一脚,立马往薄被里面钻。
人鱼被踢到了也并不生气,而是低声叫她“棠”。
和她道歉。
如果不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这只体型很大的凶兽看上去真的很听话、很好欺负。
但是舒棠已经气晕头了,眼睛和脸都是红的,她把人鱼的枕头丢了过去,把这只高大的凶兽赶出了卧室。
舒棠脑袋冒烟,揉着胸口还感觉到隐隐作痛。
她想起来,刚刚人鱼问她那是什么的时候,那种让她头皮发麻的感觉。舒棠当时想要忽悠人鱼,但是太慌乱结结巴巴没说完,本以为人鱼不懂可以糊弄过去。结果,就在蒸腾的水汽里,她变成了一颗糖果,被又啃又咬,被囫囵吞进去。
舒棠去换睡衣的时候,看见领口皮肤上的痕迹十分刺眼,于是只能换上了秋天的睡衣。
过了一会儿,门外,怪物又来敲门,叫了她一声“棠”。
他手里拿着上次的药膏,低声下气地询问她要不要涂药。
舒棠冒头。
火猫三丈。
“不要,你放在那里我自己来。”
如果是平日里,敏感又阴郁的怪物一定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情,进而退后、妥协,尖锐在内心评定为这是她不够喜爱“他”的表现。
但是今天,那些尖锐的想法全都消失了。
这只怪物甚至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他”并没有听话地把药放下、回到书房里。而是直接坐在了她的床边。
人鱼一边非常低声下气地叫她“棠”。
一边不容拒绝地将她从被子里翻开。
舒棠拿枕头挡住了脸,想要踢他,但是被人鱼的大手抓住了腿。普通人的力量在这只凶兽面前都像是螳臂当车,她挣了两下,感觉到自己不小心踢到了人鱼的下巴,吓了一跳。
她立马从被子里探头出来,问他:“你干嘛不躲?”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怪物的眼神。
舒棠并不知道,她的抱怨和威胁,对于人鱼而言,是最直白地示爱。这只患得患失、如履薄冰的凶兽,突然间得到了这样的礼物,就像是沙漠里的人被告知他拥有的不是一碗水、是一口泉,如何能够克制住对她疯狂的眷恋和爱意呢?
可是她到底是个迟钝的人,于是只是埋怨这只凶兽的贪婪,并没有发现在那平静表象掩藏之下,狂风骤雨般的心情。
低头看着她的姿态是温驯的。
抓住她脚踝的动作是克制的。
但是眼神是兽类的侵略性。
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非常缓慢地叫了她一声“棠”。
于是她心尖一颤,头皮发麻。
有种不妙的感觉。
……
……
舒棠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因为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是乖乖地任由这只凶兽把她的扣子系好后,她立马飞快地瞪了他一眼。
她觉得很恼,也很生气,但是好像这两种情绪来自于都来自于某种恼羞成怒。
显然,如果是在她的教导下做出这种事,她现在绝对不是这幅样子,而会是得意洋洋。但是她被人鱼反客为主了,而且事情完全不按照她的预想来、她不仅失去了掌控还被欺负得很惨,她就开始了恼怒。
她仍然没有准许人鱼回到卧室睡,正好她已经把书房收拾了出来,人鱼完全可以睡书房。
舒棠认为书房就是人鱼的归宿。
但是把高大的人鱼赶去了书房后,抱着抱枕独占一张床的舒棠突然间想起来了人鱼的身份。
舒棠立马开始有点惴惴不安,毕竟把大首领赶去睡书房。
舒棠:会被抓起来么?
但是舒棠看了看床边的药膏,立马就决定先暂时把人鱼的身份忘在脑后。
舒棠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
本来,得知了这么颠覆她三观的真相,舒棠应该彻夜难眠才是。要么以泪洗面,要么痛苦失眠。
但大概是中间被打岔了的缘故,舒棠那些悲惨的想象消失了。
甚至想到了隔壁乖乖睡书房的人鱼,这只猫还感觉到了一丝报复的快乐。
舒棠认为:她完全可以在人鱼把她丢在汽车下前,先让“他”多睡几天的书房,然后用各种威胁残酷地折磨“他”的心灵,用各种家务活折磨“他”的身体。
虽然不太公平。但是舒棠心想:就当是提前还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