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此时,看到谁的脸色最臭,就凑到谁的身边阴阳怪气道:“广结善缘。”
看向另外一个人后又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那群人的脸都要被气绿了。
方仪坐在一边,听得轻笑出声。
*
槐序一脸的事不关己,笑呵呵地点头应是,刚要跟着其他人离开,就听到了惊呼声。
“他殒了!介丘他殒了!”
“怎么回事?怎会如此?”
“不知道,突然就……没有呼吸了……”
槐序起初还没当回事,跟在队伍里,一起朝唯剑阁那边看过去,完全是在看热闹。
那边好不容易坚持过了前半程的大阵,却出现了骚乱,因为介丘突然口吐黑血倒地,转瞬间便没了呼吸。
在试炼中死了弟子可是天大的事情,他们就算之前争夺球,也不会下死手,不然会招惹麻烦。
可现在,介丘突然死去肯定是大事情。
槐序还想着,自己是医修,要不要过去看看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惊呼:“介丘是中毒了。”
这个时候槐序突然停住了脚步,脑袋里一瞬间炸裂。
哦,他怎么忘了,在参加试炼之前苏又来找过他,给他安排了新的任务。
真的是历练得太投入,忘记了很多事情,差点真的将自己当成是三问阁的一员了。
他不是,他从来都不是。
他这种人,只能卑微地活着,做龌龊的事情。
突兀的一阵耳朵鸣响,让周遭变得更加混乱,槐序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
他听到有人在惊叫,他看到有人朝他说去看看介丘,但是他没能很快回神,没有回应。
唯剑阁的弟子突然得到了启发,指着槐序大骂:“就是这个魔修,就是他下的毒!他杀了介丘,丧心病狂!”
槐序回神时,才注意到众多长辈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闹出了人命,试炼只能暂停,前辈们进入大阵查看情况。
午乾快速到介丘身前,查看介丘的情况,见自家弟子真的没了气息,当即愤怒不已:“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这群突然到来的长辈,槐序目光看向了方仪和长吟天尊,心脏疯狂跳动。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却未能发出一点声音。
承认,还是辩解?
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种情况方仪也护不住他吧?
午乾的声音很大,在他的
怒吼后,崟岌跪倒在地,指着槐序道:“是他杀了介丘。”
扶光在此刻挡在了槐序的身前,问道:“为何?我们和你们这些时日都没有什么来往,怎么张口就成了我们杀人?”
“前天夜里,我们突然收到伤药,还当是安霞城城主送来的,结果有弟子在夜里看到了墨绿色的法衣的身影,怀疑是这个魔修来过。第二日左参军送来伤药,才确定前一日的确实不是他们送来的。
“可当时介丘已经用了伤药,我们见没有其他问题,便没有深究。可今日介丘突然口吐黑血,不就是中了毒?这个魔修还是医修,定然常备毒药,查看他的储物法器里有没有毒药即可。”
前天夜里,空空、扶光、司如生去探查,许栩和霜简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只有槐序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竟然连证明他清白的人都没有。
司如生听完并不慌张,而是追问:“可他有什么理由害你们?毕竟你们在试炼中所有步骤都在落后,谁会理会弱者?”
“因为!”崟岌发狠了一会,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因为我们在一围的时候,在凶兽那里做了手脚,你们怀恨在心。他是魔修,更是心狠手辣,所有才会下此狠手。”
听到崟岌的回答,司如生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嘴角,又很快落下,努力蹙眉装出愁眉不展的模样。
空空抬手转动佛珠,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面容与表情隐匿在帷帽里。
一向会护着三问阁同门的扶光也不再发言,不过他一向不苟言笑,此刻也没有任何表情,反而是最淡定的一个。
许栩和霜简都慌了神,不知该如何辩解。
午乾听到这些,快步走过去准备抢走槐序的储物法器,看看里面有没有线索。
他刚刚走过去,就听到槐序自己主动承认:“没错,是我做的。”
午乾暴怒,拔剑就要杀了槐序,为自家弟子报仇。
槐序有一瞬的慌乱,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他能不能活下去,他也不知道苏又能否像他说的那样,留下他一条性命。
可午乾已经气势汹汹地来了。
他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他有一瞬间的绝望,那种痛恨和不甘让他握紧双拳,可是高阶修者执意要杀他,他又怎么逃得过。
可偏偏他看到了一道娇小的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雷电之力已经续满,抬手便要攻击过去。
这种不管不顾地攻击,怕是会牵连在场很多人。
许栩不管对手是谁,对手是怎样的修为。也不管自己的同门有没有错,她都要帮自己在乎的人。
她很早就说过,她不知对错,不辨是非,只知道要保护她在乎的人。
此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