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诺对付他那就像切豆腐一样丝滑!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们这一组是最快结束的,完全的单方面压制。
希尔诺甚至没把他打倒在地,三下五除二便把身上的绑带全部击中。
老师向他们点点头,示意到墙边坐下休息。
默文坐在整洁的地板上,叹口气说:“谢谢你没让我吃苦头。希尔诺明明看上去和我没什么区别,结果身体素质却这么强。”
希尔诺挑眉:“我可是有坚持锻炼身体的,不像你整天宅在屋子里,对身体发育不好。”
说到最后一句话,希尔诺扬起嘴角。
默文被噎得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怀疑对方在回怼自己几天前寄送的信。
他默默地转头观战别组的进展。
啊,那个家伙平地摔了。
这个家伙打架跟打棉花似的。
这两个家伙僵持了得有好几分钟了吧?
再使点力气啊?
默文看着看着,发现绝大多数人都同他所想的一样,离了法杖那就是菜鸡中的菜鸡。
肉搏?那是什么?
堂堂魔法师为什么还要锻炼体术?
——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模式吧。
“所以说,在魔法上面卷也就罢了。作为魔法师到底为什么还要在肉搏上卷啊?希尔诺你也太不给人留活路了。”默文禁不住吐槽。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想得到什么答案。
毕竟希尔诺拿下太多第一了,如果对方在某个领域做不到同龄人第一,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却听到希尔诺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尤珈老师曾在一次演讲中提到过,作为魔法师绝对不可以过度依赖自己的法杖,要时刻准备法杖无法使用的情况。他说,一名顶尖的魔法师,应当同时是一名顶尖的近战体术者。”
真是标准的希尔诺式答案。
作为希尔诺的友人,那位黑魔法学院院长的名字,自然是听得再熟悉不过了。
然而这一次,从希尔诺口中听到“尤珈”两个字,默文却心头一颤。
他终于意识到,事态恐怕比他之前想象的更为严重。
希尔诺是如此地仰慕那位尤珈老师,夸张点说,几乎是三句不离“尤珈老师”。
这样的他,如果发现老师可能对他产生了某种越距的、不单纯的心思,恐怕会伤心的吧?
——在默文的想象里,那位黑魔法学院的院长,显然是单方面暗恋他的好友。
医务室里看见的场景历历在目。
那位院长抱着他好友的姿势是如此标准、轻柔,生怕对方不舒服了。
就连放在床上时,都慢得像是怕打碎了瓷娃娃。
哈,瓷娃娃,指一拳能打翻四个他的瓷娃娃。
默文一张脸都要绷不住了。
……
希尔诺靠着墙坐,百无聊赖地观看其余组的对打。
这实在没什么学习价值,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希尔诺眼中慢放,漏洞百出。
希尔诺叹了口气。
这要是全部养成了重度法杖依赖的性子,以后走上战场可怎么办呐?
他越发赞同尤珈老师的观点了。
近战法师才是王道!
希尔诺刚想转头和友人说些什么,就见对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张脸变幻莫测。
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迷茫呆滞。
最后甚至抿紧了嘴,努力憋着笑。
?
这些打斗这么有意思吗?
希尔诺也开始迷茫起来。
他端端正正盘腿坐好,试图找寻到这些对战中的奥妙。
……
默文直觉认为,那位老师不像希尔诺说的那样,对希尔诺毫不在意。
至少当时那位尤珈老师抱着希尔诺的样子,让默文无法不去深思。
单纯只是看到有学生晕倒了,所以来帮忙?
那位尤珈老师会这样抱其他学生吗?
就这么巧,希尔诺一倒,那位老师就看见了?
有问题,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作为希尔诺的友人,自己理应提醒对方,小心这位意图不轨的老师。
可一想到这个念头,默文冷不丁就会打个寒战,脑海里浮现出那日,那位院长最后看他一眼时,冰冷的目光。
他当时几乎要以为自己会被灭口。
哪怕理智上不断告诉自己,这可是亚弥斯,对方不敢做什么。
但属于动物的本能和嗅觉,仍让他的大脑不断发出预警。
危险!
危险!
危险!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绝对强大的生物!
绝对不可以与之为敌!
更何况……
默文悄悄用余光打量着友人,对方正专心观看其他组的打斗。
他的友人是如此单纯又纯粹,绝对想不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如果那位院长暗恋的事情是真的,友人不知道是否会因此而一蹶不振,伤心抑郁。
而如果是假的,那他岂不是成了“挑拨离间”的恶人?
万一希尔诺因此去质问那位院长,对方恼羞成怒,开始恶意给希尔诺穿小鞋怎么办?
默文脑子里浮现出友人被退学的凄惨未来,心中更加沉重。
——这种沉重感在几分钟后便烟消云散。
战斗心理学课的老师:“接下来由方才获胜的同学们继续混战。”
于是,默文眼睁睁看着,他那位“单纯的”、“柔弱的”、“需要被保护的”友人,在人群中快刀斩乱麻,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嗷呜!”
“痛痛痛!”
“救命啊!”
此起彼伏的叫声衬得他的友人,活像个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