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苏溪一下子慌了,她的虫子被瞬间掀飞,她没有安全感的往池暖身边跑,丝毫不在意池暖刚刚把她推开的举动。
而池暖不能理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满手是血的少年人慢慢坐起身子来,一手握在自己的手腕处,那血色滴落,唇角都开始殷红诡异起来,每一滴落在地面的血,都在升腾起普通人看不见的戾气,一步步将本来占据这方天地的力量冲的避退三尺。
容卿安静的看着这两人,随后很低的笑了一声。
“怎么可能?!”
池暖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猛地后退两步。
“你才十多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容卿脚边散落的那些佛珠上。
没有了压制的效果,本来红褐色的佛珠像是已经历经了多年的氧化一样,在飞快的变得暗沉,血红的颜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看起来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普通木制品。
“那个佛珠……”
池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终于意识到了他们一直忽略了什么。
容卿的命格的确可以用来做很多事情,但她看上的是容卿已经被压制住的命格,而现在……她轻易动不了容卿。
“小时候,我的脾气其实很不好。”
容卿低咳了一声,慢慢吞吞开口。
“身子也不好,周围人吵闹也让人心烦,就总想着,这些人为什么要活在人世呢?”
容卿微微侧头,盯住池暖,眼底一派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冷傲。
负面情绪像是被放出笼门的野兽。
“但这些情绪是不对的,我知道,我要克制,加上我自小戾气缠身,旁人不敢招惹,从克制到温和,我这些岁月从来不是简简单单,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从来也没人能拦——而我确实,已经忍了你们也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