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将军邬金平,在当地每年搜刮十个生辰特殊的童男童女,作为生辰纲,送来开封府。那送生辰纲的小兵,便是以这颗珠子作为凭证,来同人接头的。国师说什么空口无凭?这不就是证据么?”
“一共三年,同他接头的都是身上带着药味的道士。国师如此自信,不如把你道观里的人,都拉出来溜溜,就知道那三人是否在其中了。”
“十个小童,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去,待我将那道观掘地三尺,自然能够有所收获!不知道国师可还记得,其中有一个名叫青哥儿的小童,他不会说话。”
国师脸色大变,“青青哥儿……”
姜砚之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对他印象十分的深刻。”
国师咬了咬牙,爬了过去,保住了官家的大腿,“官家啊,官家,贫道这是为了你,特意炼制的长生丹啊!那方子里就是这样写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天下小童多如牛毛,但是英明神武的官家您,可是只有一个啊!”
“用他们的贱命,换得您的永生,不是十分的划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闵惟秀的一个大耳刮子扇飞了。
“你这老匹夫,可还有点人性?以人入药,竟然还大言不惭,如此,为了长生大业,将你扔进炉子里练了岂不是划算!”
简直要气炸了!
官家一脸的羞愤,“砚之,惟秀,朕着实惭愧,这老道当真没有说过……我身为一国之君,实在是实在是……这妖道实在是应该千刀万剐,砚之你将那些孩子的尸骨找出来,让他们统统都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吧。”
“朕实在是羞愧难当,羞愧难当啊!”
姜砚之重重的点了点头,走到了那老道士面前,“那青哥儿的生辰,同我阿爹并非是同一日。而且,我阿爹在今年之前,并不服用丹药。你这药,一开始是为谁给炼制的?三年前,你在开封府并无今日权势,又是为何,会让那邬金平,听从于你?”
老道士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是郑国公,老郑国公逼迫我炼制的,药方子也是他找来的,就连那童男童女,也是他弄来的,我只认去拿人来,什么邬金平之类的,一概不知。”
“你知道那青哥儿的生辰,自然就知道,同郑国公是同一年岁的。老郑国公年纪大了,身体特别差,原本早就应该一命呜呼了,大约在几年之前,我云游四海的时候,遇到了他。”
“他拿出了一个方子,还有不知道哪里抓来的一个童子,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迫我炼制此丹。说来也是奇事,那老郑国公用了药,虽然没有什么返老还童的功效,但当真会让人精神一些,好似年轻了几岁。”
“此后我便随着他来了开封府……今年他不是死了么?我拿了今年的生辰纲,练成了药,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呢,他就是死了。我想着,这么厉害的药,我自己个也吃不下人啊,放着也是浪费,不如用来博个好前程。”
“于是用这药一路打点,想要诸位大人给我在官家面前美言几句……”
屋子里立马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其中有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吹胡子瞪眼睛,气呼呼的看着国师,“你这老匹夫,死到临头还含血喷人,我等对官家一片忠心,怎么可能犹如小人一般进谗言!我等是忧心你用那药残害官家,才特意先服试毒的!”
周围的人又是鄙视,又不得不竖起大拇指,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这种话竟然都说得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