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行吧!这样也好,毕竟这种事也勉强不来吧。”
查尔斯的语气似乎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就振作起来,毕恭毕敬地问道:“芙利什小姐,能麻烦您和我说一下,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吗?我昨晚被关到这里,原本是预定在今天早上接受教会检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人来理会我。”
“我知道的事情也有限。今早神父来到我家替我妹妹净化伤口,所以他没空管你也是正常的,但在这之后的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接着,安吉将艾莲娜发现她并非姐姐、以及在森林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全都说与查尔斯听。
思考片刻后,查尔斯很快理解了现状,开口同她分析道:
“嗯……这就有些难办了。你和我的情况比较相似,我也被安德烈的家人发现并非本人,而安德烈的记忆又已经所剩无几了,所以我们肯定通过不了教会这关。村庄外的森林肯定有问题,而森林外的那条河流我也有幸目睹过。怎么说呢,几乎是‘无坚不摧’吧,哈哈~”
“你还有心情笑啊……”安吉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可是一直苦闷着也没用吧?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啦,”查尔斯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活泼,甚至还出言安慰这个新交的狱友,“越是这种绝境,就越是要放好心态。虽然这样做也很容易缺乏紧张感,但我的运气和直觉告诉我,我们都能活着离开这里。”
“你太乐观了,”安吉无奈地叹了口气,“先前我进来时,那个多手灰皮女曾经说过,这个异境只有两个人活着出去过。以她那种恶劣的性格来看,她应该会故意设一些陷阱,从而让我们无法逃离这里。”
“哈哈,多手灰皮女,这外号很贴切啊,”查尔斯不禁爽朗地笑了两声,紧接着便话锋一转,“你说的很对,这个异境既然是那家伙创造的,自然也会对我们有着恶意——但反过来说,这或许也能成为我们的突破口。”
“你是什么意思?”安吉有些困惑,微微皱眉。
“比如教会把我们这些有问题的人抓起来,又刚好让我们聚到了一起,从而让我们得以交换情报,这不就是很好的突破口吗?而且我一直在想,既然我被抓到这里是因为我有明显的异常,那么先前被审判的那些居民,究竟是不是无辜的?虽然肯定也有冤死的,但说不定也会有真的‘被魔女附身之人’。”
“你倾向于认为魔女是存在的,对吧?”安吉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理清思路,“我现在的想法和你差不多。虽然教会的审判过程毫无道理可言,我也不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但在这异境里,一切皆有可能——尤其是今天早上的那阵狂笑声。那绝非人类能发出的声音,而那笑声也正是女性的嗓音……只是我的同伴被关在牢房的另一头,我暂时没法向他询问具体情况。”
“嗯,那我们现在可以做个大胆的假设了——如果你的同伴确实遇到了魔女或是被魔女附身的人,而她又召唤出了那些黑水来袭击他,你觉得这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了,”安吉淡然地接过话茬,“如果她真的是魔女,应该会有着某种特殊力量,理应可以直接杀人。但实际上,她采用了这种拐弯抹角的办法,而这黑水又确实没能杀死我们中的任何一人,仅仅是让那颗树木动了起来。只是,这些推理的前提是‘她’真的想杀我们,而不是将我们当作玩具来玩耍。”
“你的推理很严谨啊,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女骑士。”
查尔斯忍不住笑着夸赞了她一句,却又想到他们彼此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顿时觉得有些可惜,随后才提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在这个异境里,时间可能很关键。”
“你的意思是,剧情是随着时间来推进的,对吗?”
“对!剧情……这个词真不错,”他笑了下,“所以,你也是这么想的?”
“这很正常,”安吉的语气依旧平淡,“毕竟除了魔女审判,我们一开始都没有遇到什么特殊情况,直到现在才遇到森林里的那些异变——那种能覆盖全村的急切钟声,大概就是因此响起的吧?今天可是我第一次听到那种钟声。”
“我在地牢里也听到了。那种钟声不可能被我们忽略,这说明像今天这样的紧急情况,在近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只出现了这么一次——这是安德烈的记忆告诉我的,但再之前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所以实际时间应该比一星期更久。”
听完对方的话,安吉开始默默思考起来。
根据教会人员在森林里退治怪物时的表现,他们应该极少遇到这种情况——因为不仅是那些守夜人,就连塞萨尔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所以查尔斯的推论应该没错。
以目前情况来看,这村庄的最大威胁就是诅咒和魔女。既然教会的钟声是在出现诅咒后响起的,那么这钟声大概率就是因诅咒而响的,这就说明,教会有着某种可以探测诅咒的手段——比如塞萨尔手里的那盏被叫做“至高圣灯”的东西。
当时圣灯的蓝色火苗并不是笔直向上的。它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弯曲状态,火焰尖端直指安吉他们的方向,而这一现象也能解释塞萨尔为什么会赶来森林。
他并不是过来救安吉他们的,只是跟着圣灯的指引,碰巧遇到了这伙被诅咒追着跑的人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