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周氏是为了昨日在缱绻阁,云珠打了魏娇来兴师问罪的,林星微也非常佩服周氏的胆量。
云珠一声冷笑,对林星微说道:“姑娘,奴婢殴打官家女子,兹事体大,请姑娘将奴婢绑了送至衙门,奴婢绝不连累姑娘。”
林星微缓缓站起身,给了两旁丫头一个眼神,叫他们把周氏扶起来。
周氏想着云珠自行认罪,神色更加神气了,一瘸一拐走到高首之位,稳稳当当坐了下去。
林星微不由脸色阴沉,一大早就遇到这么大的晦气,却偏偏不能轻易得罪。
老的仗着是长辈,不能轻易得罪,那个小的是自己平辈,就仗着嫂子的身份,同她打上一架也无甚要紧了。
林星微还在想对策,周氏拿着林星微的茶盏自顾倒了茶水来吃,说道:“明霁媳妇,你别怨老身管得宽,你这婢女仗着你的身份,殴打主人,实在罪责难恕。”
又道:“发送衙门就不用了,以老身看,这种以奴欺主的婢女早早发卖了,也省的给你惹麻烦!”
林星微一脸黑,睨了一眼滔滔不绝的周氏,给云珠身后的丫头一个眼色,那丫头意会,急忙跑了出去。
林星微冷冷问道:“三叔母是在教我做事?”
周氏脸皮厚,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她莞尔一笑,表情甚是得意。
说道:“明霁媳妇,你到底是年轻,手下的这些贱奴看似对你尊敬,可背后哪个是正儿八经服你的?”
周氏笑得贱兮兮地,拿起案桌上的团扇扇了起来,“老身到底比你年长许多,在这御下之术上经验自然比你丰足,你要是不拿出一些强硬的手段来,来日他们就要骑在你头上了!”
林星微阴笑一声:“三叔母不妨坐等看看,欣赏一下我的御下之术!”
周氏一笑道:“你刚刚遣走那个丫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让她搬救兵去了,你搬来救兵又怎的?你家姑性子向来软弱,别看整天笑呵呵地跟明煦房中供奉的神像一般,在关键事儿上一点主见都没有。”
林星微眉头一皱,问道:“你说云珠就说云珠,何故又拿大伯兄出来说事?”
云珠三两步上前,揪着周氏的衣领将她从首位上拖了下来,周氏哎呦哎呦嚎叫着,她带来的一帮仆从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忙的。
云珠骂道:“我们姑娘忍得你,奴婢可忍不住你这个老妇了!反正奴婢已经得罪你了,也不怕再罪加一等!”
“你这个贱奴!狗仗人势欺负到老身身上来,亏我还替你说情不叫人将你送官,我定叫人将你五马分尸!”
周氏躺在地上,被云珠踩着背,爬都爬不起来。
林星微道:“云珠,你去厨房帮我准备羹汤来,这里我来!”
这点小事,没必要让云珠帮她助势,她一个人应付得了。
云珠应了,直起腰杆退了出去。
林星微蹲在地上,钳住了周氏的脖子,怒声道:“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闯进我的房中托大拿乔?魏娇口无遮拦,造谣生事,我当是谁教的,却原来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你、你、你!你个小媳妇要造反不成?”周氏脸色赤红,气结不知所云。
“你这个贱妇仗着三叔父是县衙主簿,还真当自己是颗葱了!我从前混迹街头,何曾炫耀过自己是南阳侯之女?何曾炫耀过自己是皇上外甥女?你倒是日日把官妇官子女挂在嘴上?谁稀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