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亮发抖得厉害,继续道:“皇后说看在袁苏两家是姻亲的份上,她和太子会救儿子一把,把儿子彻底从这件事里摘出来,还让儿子也为太子效效力,儿子就把咱家的兵符偷偷给太子了……父亲也同皇后、太尉他们亲近,儿子以为父亲愿意的……”
“我愿意个屁!”袁丞相一个耳光打过来,袁亮掉了两颗牙。
袁曷不动声色地走过来,顺手从一个家仆手上拿过扫把,狠狠一扫把杆敲在袁亮的背上,还不解恨,又是一通乱打。
袁亮求饶着抱头鼠窜。
“怎么死的不是你,你还想害死我们全家,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我今天就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竖子!……”
袁曷直到打累了才喘着粗气停下。
“那你就打死我吧,打死我就不用去充军了!”袁亮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缩在地上哭着道。
袁丞相大口喘息了几下,缓过了心神,指着袁亮道:“我们袁氏一族险些毁在你手里!……你不要在此跪着了,随我进来。”
袁亮战兢兢地跟在父亲身后进了屋,屋门一关,袁丞相坐在席垫上,心平气和地招呼袁亮跪到眼前来。
父亲不生气比生气还让袁亮胆颤,他发颤着往前跪了两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大喊,磕头如捣蒜,“父亲饶命,父亲饶命!”
“今日之后,为父在朝堂里外无脸见人了……我从未要求过子孙们好学上进,只求尔等平安顺遂度日,不成想教导出的子孙们不讲人伦、纨绔风流、好色妄为!”
袁丞相又哭了,抽泣道:“是为父的错,为父驰骋宦场辛苦万分,就想让子孙们过得轻松些,不成想将你们都惯坏了。”
他不慌不忙转身从背后的柜子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放在酒壶,轻轻晃了两下。
继续道:“澄儿死了,为父就不说他了……我们阖族这么多人不能因为你就不出门见人,你不想去充军那就罢了,与其让你充军让人笑话,不如今日就喝了这觥酒,替我们袁氏一族挽回一下脸面。”
“父亲,父亲饶命,儿子愿意去充军,儿子明日就启程去边关,不不,现在就去,我现在就走……”袁亮又咣咣磕了两下头,起身要开门要出去,门从外头锁上了,怎么也打不开。
“父亲,父亲!”袁亮又四肢并用的爬了过来,脸埋在地上继续磕头哀求,“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儿子再也不会自作主张了,求父亲放过儿子,儿子错了,真的知错了……”
“他一个太子,陛下没叫他去上战场打仗,他问你要虎符做什么?你不想想?”袁丞相痛苦地问道。
丞相愤而一拍案,圆眼怒瞪,“他这是要造反!”
袁亮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连忙告饶:“父亲,儿子错了,儿子这就将虎符要回来!”
袁丞相继续道:“你大多的脸,太子会见你?即便是为父去要,他也未必肯归还。你若未向太子行贿,即使今日阖族脸面丢尽,你还有的活,现在我们袁家成了太子的帮凶,你是拉我们阖族下地狱!”
“父亲,父亲,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您饶了我!”袁亮绕过矮案,爬到袁丞相腿边,哭着磕头。
袁丞相心情沉重,双手颤抖地举起酒壶将毒酒倒进了觥中,递向了袁亮,悲伤哽咽地道:“起来,将酒喝了,为父就原谅你。”
……
袁曷拄着扫把愣愣站在院中,听着父亲房中弟弟的哀嚎无动于衷,好一阵后哀嚎声没了。房门大开,父亲身影苍凉地从里头出来。
两个仆人当即跑进了屋,没片刻盖着白布的袁亮被人抬了出来。
两个婢子慌慌张张的跑向袁曷,急道:“不好了,老爷,夫人服毒自尽了……”
袁曷还没回过神来,袁丞相扑通一声从高台上跌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