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改嫁南阳侯夫人便能得个贞洁孝女的美名,于名声上是好事一件。”
魏明霁瞪了一眼温林,愤慨道:“名声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茶喝?名声管不了人温饱救不了人疾苦,我岳母年岁不到四十,春秋正盛,难道还要顾名声不顾前途吗?”
“温侍郎是郡主义兄,不替郡主母女未来的日子考虑,却提什么名声不名声,脸面不脸面!”
温林脸上的笑霎时没了,怔了一瞬后讪讪道:“将军为何这样说我?我说的是别人的想法,我自然是向着郡主和南阳侯夫人的,我母亲亦也守寡多年,我自是懂得南阳侯夫人的苦楚,如今遇见了可心之人,若是不嫁着实可惜。”
魏明霁双手抬在火盆上轻轻烘烤,冷声道:“温侍郎当真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魏明霁将茶水递过去,温林不得不喝。
林星微感觉魏明霁怪怪的,话里话外像是在警告他似的。
她心头一下明白了,魏明霁是在警告温林在林家有乱的这个节骨眼上不要乱来。
魏明霁是不是太过敏感了,自去年温夫人来过侯府,母亲将话与他们挑明了之后,温林便再也没有提过此事,难道他还没有放下想要认祖归宗这事儿吗?
也是,幼年时受了那么多委屈很冷眼,现在好不容易知道自己的根了,为何要放弃认祖归宗。
换林星微也会想办法让林家人接受自己,认下自己。
想到此,林星微起身,道:“我有话要对舅父说,先进去了。”
她进了青松堂,魏明霁和温林也随后跟了进来,各自坐回席位。
侯夫人眼圈红红,宋安大人哀叹道:“也是我一时心急,没有早些问讯子窈的意思就擅自提亲下聘,让大家都为难了。”
“我年轻时错过了子窈,悔恨不已,如今矜寡半生,与子窈重新相遇,实实不想错过,亦也不想让子窈为难,今日堂上争执因我而起,是我自私了。”
苏太傅道:“宋大人想要娶我妹之心,大家都能理解,可宋大人也要为我们苏家林家所有的人前途名声考虑,半途改嫁要天下人如何议论?”
“宋大人想过没有,将来你在朝中被人嘲讽时,回家还能再善待我妹妹吗?”
宋安急忙道:“男子汉大丈夫,外头的怨气怎会向内人撒?即便这些年我孤身抚养两个子女受人冷眼,我也从未觉得我的子女是我的累赘。”
“子窈也一样,她寡我鳏,同病相怜抱团取暖,我怎不会善待她?”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苏太傅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