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林谈笑自若,当场对菊作赋,辞藻华丽,情感充沛,几个儒生当场问陆府下人借来纸笔摘抄下来,流传诵读。
林星微瞪了一眼被诸位儒生们拥簇着的温林,心头愤愤,如此大事为何只有她一个人挂在心上,温林却还有心情作诗作赋,同没事人一般。
林星微借口更衣,从人群中偷溜了出来,独自跑去后宅魏明霁的住处去了。
大事挂心,她想找魏明霁好好商议一下。
刚到后宅,就碰到左丘知那个铁面冷心的家伙,好在这次知道轻重,晓得有宁郡主是他主子心尖尖上的人。
左丘知眉眼中露出了两分笑意,声音从面具后传来,闷闷道:“将军去了前面宴堂同大将军陪着诸位大人宴饮,此刻怕是不方便见郡主。待属下去通报后再来给郡主回话。”
“不、不用了。”林星微闷闷不乐,这是自己的家事,也是父亲的密辛,又涉及温林的身世,说给魏明霁听也是不妥。
林星微点头示礼后便退了出来。
林星微躲在丛里偷偷摘下几朵小金菊裹在了手帕里,这种菊泡茶喝最是清热滋润,她想带回家泡茶尝一尝。
云珠见郡主将密实的丛摘出一个缺口来,紧张地四处观望一阵,低声催道:“郡主少摘一些吧,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
林星微抿嘴一乐,有种干坏事得逞后的欣喜。
“快走,快走!”她起身将包着小金菊的手帕往怀中一塞,拉着云珠的手就往远处跑去。
没走两步,就看见魏明霁步履匆匆神色紧张朝她而来。
林星微牵着云珠的手越发紧了,心下想莫不是摘菊的事被发现了,他兴师问罪来了?
转念一想,区区几朵菊,也不至于对她发难吧。
魏明霁走近了紧张问道:“听阿知说你着急找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这事,林星微缓了下紧张的心绪,眼神瞥了眼远处和几位书生谈笑风生的温林,心头沉沉。
林星微抬眸道:“将军定是很忙,待宴席散后我再向将军请教,将军先请回席吧。”
她看起来就像是淋湿羽翼的孱弱鸟儿,孤苦无助,又像是自认为找了一个漏雨漏风的屋檐可以避雨,是以不需要他的帮助了。
魏明霁柔声道:“席间不过是陪几位大人闲聊而已,你的事看来很急,还是先说你的事吧。走,去我的住处说。”
林星微还有些迟疑,如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跟魏明霁走了,那她和魏明霁在太后孝期议亲的事也藏不住了。
魏明霁冷冷一笑,轻声道:“我先走一步,备好了茶等你。”
魏明霁修竹之姿转身而去,林星微足足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才假意东走西逛去了魏明霁的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