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林看了一眼曹瑞岑,毫不避讳地道:“曹意此人,只适合做个听令行事的小官,没什么大主见。”
“我这几日用他,做事心细不假,能找出别人一时找不到的细节和线索,然周旋迎奉的事他却做不来。想在‘人才济济’的并州某一席之地怕是有些难。”
林星微很是自信地道:“万事开头难,这只是一时的,知昂的好处还在后头呢!我早就替知昂卜过卦,知昂有大富大贵的命,再不出三年,于仕途上一定顺风顺水,平步青云!”
曹瑞岑抿了抿嘴,懒懒地看着林星微道:“真的吗?我怎么看不出来我幺兄会有这样的命?其实各人有各命,幺兄是我父幼子,家族荣誉本就不需要他来鼎立,若能偏安一隅过好自己的生活,也不错。”
温林一笑,“曹姑娘这样想,倒是知昂公子之福了。不知令尊令堂会如何想?”
曹瑞岑神色一急,道:“岁晚公子,郡主,你们回到都城,切不可将并州州府有二十几位功曹的事说出去,不然我母亲又要担心了。”
她语气又和缓了下来,“我父亲还好,他自身权大,本就对我幺兄没什么期望,可我母亲不一样,她又过度溺爱我幺兄,又期望我幺兄能和其他兄长们一样能出人头地。还给我幺兄招募了很多门客幕僚指点他,我能感觉到我幺兄其实挺累的。”
温林轻轻晃着手上的障面,轻声道:“被过度期望也是一种压力,希望你幺兄能顶得住。”他轻击了一下林星微的肩头,“也希望你也能顶得住。”
“呵呵,管得真宽。”林星微眯眯眼睛,瞪了一眼温林。
温林道:“你可不要见色忘义,为兄也是为了你和知昂的未来担心。”
林星微顶撞道:“兄长还是担心一下我未来嫂嫂吧,你们可是有日子没见面了,万一她将你忘了,你还不得哭啊。”
温林正了神色,一挑眉,“我和姝宁感情深厚,不会相忘。”
林星微回道:“我和知昂携手同行,天大的坎也能顶得住,也能迈过去。”
温林眯眯笑着,没有再说话。
她手上握着一个陶笛,是曹意送她的,说等她学会了吹一百首曲子,他就可以来娶她了,到那时她和曹意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再也不用受着相思之苦了。
用两年多的时间学吹一百首曲子,应该也不难吧。
曹瑞岑已经习惯了这对口头上结义兄妹互相掐架了,她扭头望向了车窗外。母亲只操心几位兄长的前途,对她又是何种考量从未说过。
在路边用过餐饭,林星微和曹瑞岑缩进了后面的小马车上,每每用过午饭,她们两个都困倦得不行,都是要睡上一觉的。
温林伤了腿霸占了曹家豪华大马车,这个小马车虽不能和那豪华大马车比,但在车底板上铺上毛毡,两个姑娘躺下也还算宽敞。
返程的路走得快,温林为了尽快复命,晚上都不住驿站,两个姑娘跟着野营也无怨言,还觉得新奇好玩。
日夜兼程,总算在五日后的日中到了都城。温林换马直接进了宫,林星微和曹瑞岑各回各家。
一进侯府,先来迎接她的是毛毛和狮狮,两个肥大的脑袋往林星微腿上蹭,这俩凶货早被林星微用甜饵喂得凶不起来了。
不过对林家以外的人依旧毫不客气,阿岑来了都会躲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