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微让罗浮备了一驾马车两匹马,女子坐车,男子骑马,还准备了一驾大车,载上吃喝用品,还驮着毛毛和狮狮。
林呈桉嫌骑马不舒服非要挤进马车来,是以,只有曹意一个人骑马,其余三人坐马车了。
一路上马车里的三人说说笑笑,曹意独自跟在马车侧面,偶尔能插上一两句话,却远没有坐在一起聊天那样方便,甚是后悔没有将家中的三乘马车驾出来,这样就算四个人坐里头也非常的宽敞。
曹荣委派了一支劲旅护送四个晚辈出行,前方路人车马看见后方的军爷便直接让了路,是以一路上畅通无阻,他们直接将马车驶上了山,并未像上次中秋之时,将车马停在山脚下步行上山。
几人找了个坡地空旷之处,此处人少,林星微让人在草地上铺上大大一张绒毯,再在顶上支起一个棚子,饮品吃食摆在毯子上。
都是同辈相熟之人,是以不用拘礼,四人盘腿围坐,甚是热闹。将士们所用林星微也都有备,让他们自己动手安置。罗浮放开毛毛狮狮的铁链,让它们在草地上肆意撒欢。
林呈桉咬了一口果子,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徐徐春风,微笑道:“我应将岁晚兄长也请来,我马上就要回书院了,让我给我讲讲诗书,后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怕是很长时间见不到他了。”
林星微俾倪了他一眼,腹诽道:你幸亏没请温林来,不然就不会这般自在了。
曹瑞岑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轻骂道:“东方夫子不教你诗书吗?还要温公子教?”
林呈桉睁开了眼睛,懒懒地道:“东方夫子讲的哪有岁晚兄好啊,啊,对了,你也要随我们喊岁晚兄为兄长,知昂都喊兄长了,你也要喊,喊温公子多生分。”
林星微嘴里放了一颗酸梅,顿时口舌生津,酸涩地皱了一下眉头,曹意急忙道:“这酸梅忘了裹,太酸就赶紧吐了!”
林星微愣是干嚼了两下赶紧吞了,又饮了一口茶,砸吧着嘴看向堂兄,“温林那人有病吧,前日在咱家给知昂脸色瞧,还摔碎两个茶盏。”
林呈桉再次纠正:“是兄长,兄长!他肯定是觉得他刚认的妹妹就被知昂给拐走了,心气儿不顺吧。”
曹意期期艾艾问道:“那为何……之前魏将军求娶星微时,他不反对还送星微嫁妆?”
众人一愣,曹瑞岑直接道:“幺兄,你怎可直呼郡主名讳?”
林星微抢答:“那样更显得亲近。”说完笑得两眼眯眯。
自林星微向曹意诉过苦之后,曹意自认彼此打开了心扉,再也没有什么隔阂了,是以心与心的距离拉近,称呼也就变得亲昵了。
林呈桉楞过神后,换了一个不在意的面孔,道:“都要成夫妻了,爱唤什么就唤什么吧。魏明霁不说性子如何,他长得比你好看吧,功名官职要甚有甚,你有什么,白身一个,寸功未立,岁晚兄长自然对你不满意了。”
曹意面色有些尴尬,怯声道:“我……我不打算做武将,做了武将常念在外征战,哪有时间照顾家中?”
林呈桉一点也不留情面,继续道:“你就是想做武将也要有那个本事啊,你性子如此软弱,如何上阵杀敌?敌人见你怎会惧你?你就是做个文官,笨嘴拙舌地,又如何在朝堂上替自己的立场和观点辩护?谁又愿意听你的?”
林星微听不下去了,阴沉着脸道:“堂兄,你也要像温林那样数落知昂的不是吗?知昂还同我说待和我成亲之后,在外某个小官,能安稳度日就行。我亦是如此想的,我没有雄心大略,只求能和夫君长相厮守,不受分离之苦,知昂所思所虑正和我意!”
曹瑞岑听着叹息一声,将手上的果子丢进了盘中,握起曹意的手道:“我幺兄是有许多缺点,换成是我挑夫婿,魏明霁和我幺兄一起站在我面前,不光是我幺兄,就是我所有亲兄、堂兄、表兄都站在我面前,我也是会选我幺兄的。我也说不上我幺兄哪里好,可我就是觉得和我幺兄在一起,比和其他兄长在一起让人安然。”
两个女孩都替他说话,曹意脸羞地绯红,羞愧道:“你们不必替我说话,我不足之处很多,我会多加改正的。”
林呈桉喝了一口热酒,扬了扬手,“行了,你也别自怨自艾了,我就是随口一说,每个人都有优点都有缺点,只要彼此能接受了对方的缺点,那看见的就全是优点了,这是冉冉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