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小路子所说,没耳聋的人都能听到马车里传出小女孩嘶哑又绝望的叫声。
但,又如何?
那个女孩必须忘记昨晚的事,不然她的命留不长。
“师父!”
“有事求老衲的时候,你个滑头小子才愿意叫一声师父。别怪为师没提醒你,接下来你所看到的一切,只能看,给你听就听。唯有一点需要你牢记在心里,你的嘴巴要闭严实。”
“切,小爷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谁能奈我何?再说,我拜你为师,可不是来受别人欺负,要这样,那我还不干了!”
“这不是你说不想干,就能不干的事。等到了那个地方,你就知道什么叫有苦头吃了!我是你师父不假,但我底下有一百多个徒弟,不缺你这一个!”
西马板着脸,十分严肃的说道。
他们再行个半天的路程,也就快到家了。
乌黛岭,宁家大族的大本营,也是主家所在之地。
与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的老笼,再次自掏腰包,雇了一辆超级豪华又舒适的马车。
他的心思都放在赶路及照顾他重伤的小少爷的身上,没一点闲情逸致享受这大马车的气派。
他只要一想到因自己的疏忽大意,害小少爷伤重昏迷,他的这颗心就难受。
“小少爷,您要再不醒来,奴才的小命可怎么办呀?”
要不是,老笼特意让赶车的马夫以稳前行,只怕他们这会儿已经到了自家大门口,而他也已经被人乱棍打死了!
他这命,苦不堪言呀!
昏睡之中的朗君,隐约能听到哭泣声,他还以为是小安宁在哭,胡乱抓住一片衣服,就要挣扎着坐起身。
一张大饼脸,直接怼到他的眼前,吓得他又猛倒下去,忍着剧痛问“:你……?”
“小少爷,您终于醒了!您醒来就没大碍了,奴才这就喂您喝点水。您受的多是刀伤,奇迹的是一刀都没砍中要害,也就是血多流了点。”
意思是他能活过来,完全是天意如此?
该死的奴才,聒噪!
他要问的不是这件事情,是小安宁,只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小……?”
“小少爷,您是不是在怪奴才没跟着过去啊?奴才跟您解释解释,是因为您没下命令,让奴才跟过去,所以奴才没有胆子跟过去。”
听这意思,这都是他自己找死,跟他没一点关系咯?
不,不对,他要问的不是这件事,也不是不问这事儿,是他现在就想关心小安宁如何了。
也许,小安宁还没死,她就在某个地方跟他玩捉迷藏呢。
“白……?”
“您是不是吃东西?小少爷,不管您想说什么,奴才跟您心有灵犀,一点就能都听得懂!等会儿,奴才这就去给您找东西吃!”
话音刚落,随着老笼妖娆起身,他人便被嫌弃他许久的朗君一脚踢下马车,滚到车底下去。
这蠢才该不是在有意遮掩什么事,有事瞒着他?
“小少爷,您看是野鸡,我这就去烤来给您吃!奴才就是再馋,也不会碰,绝不碰!”
“……!”
野鸡生无可恋的闭上眼,怕的是再对上老笼能流出哈喇子的双眼。
气死人,他这找来的都是什么样的奴才啊?
果然不出他所料的是,老笼送进来的“烤鸡”,已是一只没了脑袋,缺了双翅双爪,不见了屁股的无皮鸡骨架。
“小少爷,您尝尝,烤鸡的味道味道一级棒!”
“……!”可怜的他,被恶奴欺负得才吃了几根细如头发丝的鸡肉,就已经被灌了一肚子的水。
好在,他已经缓过劲来,也不再是哑嗓子说话了。
“笼伯,我的白馒头呢?”
“小少爷啊,这儿是荒郊野外,也就是我们理解的山野村林,奴才在这儿无法给您变出白馒头。”
“你还装,再敢装,本少爷就一脚踢死你!”
“爷,不是奴才想装,是您这次投入得太过,动了真情!”
这才是老笼最怕发生的事,谁都能动情,唯有他的小少爷不能,决不能。
这种话,更是朗君从未听到过的惊心之语。
他,为了完成任务,投入进去有错吗?
所谓的动了真情,他只是舍不得一个朋友,一个与性别无关的朋友,真心的朋友。
“你在说什么?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阻止我找回自己的朋友,不能,你不能。”
“求您了,别再被情字蒙蔽,做回尊贵独一的您。”
“哈,尊贵独一?哪有这种狗屁不通的赞美之词?”
……
奥利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