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慢摇,清风微袭。
零落适时的端了温水过来,伺候盛风雪小啜了两口才嘶哑着声音小心提醒说:“小姐,游街时辰到了。”
盛风雪脸色惨白若雪光可鉴人,仿佛下一刻就能当场表演撒手人寰,她松开捂嘴咳嗽的手站直望向零落方向问道:“南宫一缘醒了没?”
零落轻摇头算是回答问话,君依见势便插话道:“我看还是……”
盛风雪自然知道君依下一刻想说什么她忙摆手阻止道:“你坑我的账,我们以后再算。”
“那你……”君依意欲再说什么忙住了嘴转了话题再说道:“反正我也强迫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游街时辰已到那你就去吧。”
盛风雪板着的脸终于舍得露出了点笑来。
“你要是再……”
君依对盛风雪说的话有点儿不明所以,回头瞪了他一眼,正欲再问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盛风雪打断了。
八抬大轿缓缓游街,四周薄纱随风摇曳,轿围白胜雪,盛风雪一身雪裙端正跪坐其中,犹如真真的大家闺秀般温婉优雅,城中人皆知只有富贵家会如此逆行作为,虽不知其缘由但看在盛风雪面上也不好多说什么。
长街寂静无人,八抬大轿一路畅行无阻。
“到了吗?”盛风雪细长手指轻敲轿沿低问。
“街道一如既往无人往来,”骑在马上的零落靠近轿窗轻声回禀说,“小姐再稍等片刻,我们马上就到地方。”
“我腿都跪麻了,”盛风雪在轿中叹气,“绕去深巷吧,再这么跪下去我腿估计得废。”
零落暗叹一声。
盛风雪连做戏都不愿意做全套,这确实是她的风格。
零落从轿窗里把纸页恭敬呈给盛风雪,将脸贴在轿帘上轻声的说:“失踪的全是十岁以下的孩子,方才我又去查探了一回,证实了小姐您的猜测,我们现在要去拿人吗?”
“去,马不停蹄的去,”盛风雪惨淡的双眸里总算是有了一丝光泽,“最近被那些东西折磨得厉害,在睡梦里老是听到些莫名其妙的话,若是多行些善事,应该能让我好过一些吧。”
“去玄峦宗之事我也已经打点好了,”零落一并禀告说,顺手捏了捏自己干痛的嗓子,“小姐当真只带我和君依大人上路吗,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小姐您无人庇护那该如何是好?”
“零落啊。”盛风雪垂眉将纸页顺手燃烬唤道。
零落以为盛风雪有什么吩咐便将整张脸紧贴在轿帘上,低眉顺眼的应道:“小姐,您有什么尽管吩咐,我一直都在。”
“没有英雄那就自己做英雄,”盛风雪说,“其实我是不信那道人的话的。”
零落瞬间明白过来。
盛风雪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去玄峦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