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够进了侯府,承安伯夫人岂敢这样欺负人。
她心里一乱,手里的针就刺在手指上,雪白纤细的指尖瞬间沁出一颗艳丽的血珠。
常落瑶将指尖含在嘴里,望着裴氏。
裴氏脸上染着兴奋的潮红,“瑶儿,慕夫人说长平侯和常家的婚事作数,我这些年的苦终于快要熬出头了。”
“你怎知嫁入长平侯府的人就是我?”常洛瑶淡淡地问,经历了这么多,她终于明白许多事情并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简单了。
“慕夫人说等我们回青州了才到常家下聘。等回了青州,让你爹爹提前给她定一门亲事,常家只剩下你一个嫡女,嫁到长平侯府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若是这件事情能这么容易的解决,当初也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了。
常落瑶默默地望着裴氏,“阿娘,事情哪有这样简单,你难道没有发现,跟她较劲哪次不是我们落了下风。她不仅没有怎样,反而越来越好。”
裴氏冷静想了想,确实如此。难道这样就怕了她,就认输了?
常洛瑶重新拿起针,“阿娘,做不做长平侯夫人不是我们说了能作数的,等回到青州你可以问问爹爹,究竟让谁到长平侯府?”
裴氏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们在这里互相撕咬于事无补,还会将事情弄得更糟。我这就给你爹爹去信,就说长平侯夫人有意于你,让他将那扫把星的婚事尽快定下来。”
常落瑶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认真的绣着凤羽。
那凤羽只绣了几片,但她绣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认真。离开了青州常家,她真的只能靠自己。
——
永昌侯府厅内,慕景奕浅浅抿着一口茶。
安郡王妃穿着青色翟衣,端坐在椅子上。
“慕侯爷,我这次除了带青州绣女来给太后祝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给世子找一个好点的大夫看看。
世子从小就有不足之症,前几日进宫,皇后让太医院的御医瞧了,但没有什么起色,只是让吃药调理着。
若是世子的病治不好,短期内,我不打算回青州。”
慕景奕安静的听安郡王妃说完,才接着说:“照这样说,我倒是有一位至交好友精于歧黄之术,或可以为世子看看。”
安郡王妃眼睛一亮,“神医可是姓胥?”
“正是。”
安郡王妃赶紧道,“实不相瞒,我这次带着世子到临都,原本就是冲着胥神医而来,只是到了临都,多方打听,却一直没有他的音讯。若是侯爷能请了神医来给世子医治,我和王爷定是感激不尽。”
当日太后说慕侯爷知道神医的下落时,她原本就要登门相求。只是慕景奕今日来求她做媒人,她若说出这件事情来,就有故意拿捏的嫌疑,才一直犹豫着没有开口。
哪知道他主动提起此事。
慕景奕似乎明白她的顾虑,他缓缓说:“世子的病是大事,就算今日我不来请王妃为我做媒人,知道世子有恙我能帮上忙,我也定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