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瑟缩了一下,但嘴上却没有少说一句,“夫人,民妇不敢,民妇虽然地位卑微,但夫君好歹也是个六品散官。
就算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也该由官府来处罚,伯夫人这样折辱民妇,民妇实在是冤枉啊!”
承安伯夫人听她这样说,欲上前撕扯,金桔赶紧拦着道:“夫人金尊玉贵,犯不着和她们计较,今日给她一个教训就好,她们断不敢再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承安伯夫人火气消了些,也对,她今日已经给她教训了,若是再进一步,逼得裴氏狗急跳墙,大家闹得都不好看。
这样一想,承安伯夫人便道,“你听着,常家的姑娘,今后就是送到我门上给我儿做妾都不要,我劝你今后断了这些念想。”
常落瑶站在厢房的廊下,听得簌簌发抖。
她原本在屋子里给太后绣着一幅百鸟朝凤的挂屏,后来听院子里嚷嚷起来,她才出来想看个究竟。
哪里知道一出门就听到承安伯夫人一番话。
这真是欺人太甚。常落瑶脑袋里如同被焦雷劈,什么尊卑贵贱都烟消云散了。
她冒着雨一步步走过来,狠狠一巴掌就甩在了承安伯夫人脸上。
承安伯夫人注意力全部放在裴氏身上,哪里料到常落瑶会斜刺里冲出来。
这一巴掌,她还没反应过来,便生生受了。
瞬间诡异的静默后,承安伯夫人便和常落瑶撕扯起来,旁边几人劝的劝,拉的拉,好不容易拉开二人。
常落瑶坐在雨地里拍地嚎啕大哭,“阿娘,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凭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负我们?”
她的衣服袖子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头发也松了下来。
承安伯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她一向跋扈惯了,看到常落瑶坐在地上,便“呸”了一声,“金桔,我们走。”
裴氏拉起女儿,哽咽道:“瑶儿,这口气,我们暂且记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回来。”
母女俩抱头痛哭,秋痕劝了好一会两人才回屋。
长平侯府内。
慕景奕坐在书案前,淡然地翻着一本书,一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他才合上书,视线从书本上移到梁启身上,“谣言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是裴氏传出去的。”梁启道,“她一直想让五姑娘做侯夫人,便千方百计想要阻挠云儿姑娘入府。”
“裴氏?她如何得知我母亲看中的是云儿姑娘?”慕景奕抿唇微微一笑,“说这件事时,只有我和母亲在场,母亲断然不会说出去?”
梁启神色一凛,“侯爷,难道你怀疑……?”
慕景奕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我只是不明白,她的动机是什么?”
“但现在,我不想知道了。梁启,你去把她叫过来吧!”
“是。”
梁启毫不迟疑转身出去。
慕景奕看着面前跳跃的烛火,眸光越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