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人皆被廖氏这一嗓子震懵了,还是林宝宝率先反应过来,走过去扶住廖氏。
“小六,你救救她吧,她还那么小……”廖氏急得不行,抓住林宝宝的手翻来覆去就这两句。
林家其他人放下筷子从堂屋出来。
冯氏撇撇嘴,一脸嫌弃:“她大伯母,你在这哭啥啊。春芽要是发动了你就去请稳婆,哪儿不好了就去请老张头,你找宝儿有啥用,宝儿是会接生还是能看病?”
林宝宝也安抚道:“大伯母,你别急,有什么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你先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何事,春芽怎么了?”
廖氏哽咽道:“是贺东那个畜牲……借了印子钱跑了……”
春芽嫁的是贺家的大儿子贺成,贺东是她的小叔子。
小叔子借印子钱本同她一个做大嫂的没多大关系,问题就出在贺东借的数目太大。
他人跑了,要债的不就找上了贺家?
贺家本就是小河村的外姓人,这么些年手头也只攒下三亩地,主要靠租种地主的田为生,哪里有能力替他还债?
可放印字钱的能是善茬吗?没钱还没关系,直接要绑了贺家人去抵债,管你男女老少,有一个算一个。
事情发生的突然,还是一个同春芽关系好的妇人偷偷跑来大河村报信,林大伯他们才知道这事。
“要不是春芽吓得突然发动,等我们过去人都不知道被带去哪了。”廖氏哭得一抽一抽的,好几次差点厥过去:“我们想把春芽带回来,不想那些人根本不讲理,说要人就得拿钱换,还把根子几个打伤了。”
林宝宝原也同冯氏猜的一样,以为是春芽的肚子发动了,怎么都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所以大伯母求她救人是想借钱?
可……她根本没钱啊。
其实不怪廖氏会把希望放在林宝宝身上,冯氏天天在外头吹嘘自己家吃了什么,她宝儿有多能干,多能赚钱。
吹得多了,加上林宝宝前阵子请人做活这事,不说全部,村里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信了她的话。
当然,大部分人都觉得林宝宝乃至林家其他人变化这么大,全归功于林家半路出来的女婿顾时,不然解释不通。
“那贺东欠了多少钱?”
“一,一百两。”廖氏的牙齿都在打颤:“贺家那三亩地能值点钱,我们两家凑了凑,也只凑够五十两。”
也就是说,还差五十两。
饶是猜到不会少,林宝宝也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她大伯母,你在想啥呢?五十两,我们家上哪找这五十两银子给你。”冯氏气得不行:“当初我就跟你说贺家人不行,不能嫁,你非说贺成那个小伙子勤快,踏实。他是踏实了,你也不看看贺成他娘是什么人,尖酸刻薄又偏心。”
“不对,她那么疼贺东,肯定知道贺东去哪了?说不定就是那母子两串通好的,就等着你们家给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廖氏看了林宝宝一眼,不说话只是哭。
她心里不是不后悔,这门亲当初还是她亲口应下的。
可不应下能怎么办?因为小六干的那些事,他们家的姑娘本就不容易嫁,好不容易有一个上门相看的,那小伙子人又不差……
林宝宝被看得莫名,突然想到春芽出嫁前找过原身,说要不是她,她可以嫁得更好。
林二郎插话道:“要我说也别管贺家其他人的死活了,咱们只管把春芽救出来再说。”
要债的都带着打手,硬拼不可能,得钱赎,只赎春芽一个人,自然要不了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