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教授向来洁身自好、独善其身，从不肯替谁走门路。也不知道这学生有什么特别的，居然能让许教授打破自己的原则。”
“如果真有能耐，为什么不直接报名参加竞赛，非要以这样的方式横插一脚？”
“也幸亏许教授没暗示咱们放水，要不然更为难了。”
会议室里议论声不绝如缕，但在许晗和乔玥推门而入时，戛然而止。
乔玥本以为他们会尴尬万分，但实际上并没有，反而还开启了无脑夸赞的模式。
“许教授，您来啦？”一位男老师率先起身热情地打招呼，旋即把视线落在乔玥身上，极力夸赞，“这就是您的学生吧，看着就聪明剔透。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能被许教授您收为关门弟子，看来乔玥的实力不容小觑。看来咱们国家的未来又有新的接班人了。”
乔玥：“……”
她的沉默，真是震耳欲聋。
看来学术圈和娱乐圈没什么两样，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手。
不出意外，她将会是这届奥数竞赛的领头羊。
“还有，万一乔玥都通过选拔了呢？”田光毅问。
龚教练心头也有些不是滋味。
消息如龙卷风般往外扩，但风暴中心的乔玥，一如既往地沉静学习，两头奔波下，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就等到了集训队的最终考核。
众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任谁也不甘心。
中年男人：？？
“她这都能发现，足见基本功的扎实！”
中年男人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明知不该，还是打断了乔玥做题，“为什么空了一道？”
“你们看，她还在做题，状态一点都没有受影响，这种心态着实难能可贵。”
先行考试的是数学，物理会在第三天。
众人听了有些懵，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起来，怎么就那么难懂呢！
参考答案是早就准备好的，不消片刻，他沉默着放下试题，喉咙口有些发干，“除了一道题没写，其他都是正确的。”
“老田，你把话说清楚！”
许晗的视线隐晦地扫过他们一言难尽的脸色，忽然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顿时，没人再说话了。
如果不是乔玥这匹黑马突然出现，杜婧就是第六名，百分之百可以成为国际赛事代表，为国争光！
“等等，她怎么做的那么快？怎么就翻页了？”
教练？什么教练？？
杜婧站了起来，从教室里走了出去。
呵呵！
最终结果也如乔玥所预料的那般，断崖式第一。
她对于旁人的恭维或者其他都极其无感，因为她所经历的，远比这些要多。
乔玥唏嘘过后，便恢复了平常心，谁叫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呢。
“那就都参加。”许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田教练，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懂因材施教的道理，还是你觉得乔玥不行？”
一年啊！谈何容易！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泪水再流出来，但语气还是十分哽咽：“教练，我……我付出了那么多！还有爸妈那边，学校那边……他们都以为我会十拿九稳的……”
许晗简直不要太离谱！
他们的确是故意的，也没有想过乔玥真能看出来，但事实上，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真就发生了。
不被看好没关系，被质疑没关系，她可以用完美的行动去战胜一切非议。
许晗言简意赅地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旋即亲自给田光毅打电话，对于自己先斩后奏的行为，她有那么一丝心虚，当然，也只有一丝而已。
正常情况下，乔玥两边跑的行为会严重影响发挥，而且违背了考试纪律，所以她的名额大概率会被换掉，让别人替上。
“乔玥，去吧。”
乔玥嘴角轻轻上扬，眸色干净，自信而又沉着。
【那就加油吧！】
龚教练站在门口，注意到杜婧这副模样，叹了口气。
按照常理来说，每套试题都有5小时的作答时间，他们其实根本没做好乔玥能答完的准备，但——
乔玥头也不抬，依旧奋笔疾书：“那道题逻辑不对，纯纯挂羊头、卖狗头，就算解出答案也没有意义，所以我掠过了。”
就在此时，集训队的老师们走了过来，看到田光毅后连忙上前打招呼，而后直接问起乔玥的行踪。
“杜婧！你出来一下。”
许晗瞥了一眼试题，心头嗤笑，事实上，依照规矩，乔玥既然已经走了她的推荐，就不需要再进行考核，看来这是不服气呐。
“对，说清楚！”
甚至顾不得许晗的吩咐，光明正大地议论起来。
龚教练感慨道：“她背地里付出的可能比你还要多，你知道吗？她同时还要参加国际奥数比赛！你败在她的手中，不冤枉。”
这就行了。
杜婧震惊地瞪圆了双眼，眼泪没有再落下来。
田光毅即便做好了奥委会同意的准备，但尘埃落定的这一刻，他依旧觉得魔幻。
乔玥她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题目的难度不高，相较于系统训练的难度还要略逊一筹，所以她完成的很轻松。
可如今人消失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没回来，大家都很紧张。
这么快？
还不到一个小时呢？
“就让乔玥试试吧！万一拿了个双满贯呢？”
“你得学会接受所有的突发状况。更何况，现在的你还是替补队员，也不是完全没有上场的机会。不必妄自菲薄。”
“不行，我不同意。”他几乎是咆哮出声，“你要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被分去一半，很难成事。”
“许教授，但凡你让她早点出现，我们也能将她培养的更出色。”
乔玥接过了试卷，开始阅题。
这个乔玥的智商到底得有多高啊。
话音刚落，众人态度更微妙了。
杜婧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学生，乔玥横空出世，不仅仅杜婧沦为替补，就连他这个教练也失去了唾手可得的荣耀。
她只能惋惜地沦为替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