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素昕面上淡淡的,不知道是自己福薄,还是那孩子福薄。
回想去年在阿哥所的那一夜,她便失了神。
康熙三十五年四月初五,阿哥所。
“贝勒爷呢.贝勒爷在哪儿?我快没力气了。”躺在床上的白佳素昕用一种非常虚弱的声音呼喊着,整个腹部传出的疼痛让她有些受不了,疼得浑身战栗,床上的被子都被她抓得抖动起来。
“庶福晋,贝勒爷在屋外,你安心生产,先攒攒力气,一会儿再使劲。”
接生的嬷嬷也有些慌,依照她的经验,这位庶福晋怕是有难产之兆,房中就她一个接生嬷嬷再加上一个丫鬟,她忙吩咐那位丫鬟去按住这位庶福晋并抚摸她,让她舒缓下情绪。
胤祺站在门外顿足挫手,无计可施,只能听到房中白佳氏的呻吟之声,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心里多少有些紧张,房里的嬷嬷和他贴身的太监都不让他进去看看,说是怕染了污秽。
屋内的白佳素昕脸涨得通红,脖子上暴起发紫的血管,她的双手紧紧拽着锦被,已经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但是还是生不出来,不大一阵功夫,她的呼吸由急促变得微弱,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嬷嬷不由得暗暗攥紧了拳头,看了一眼虚弱的白佳素昕,壮了壮胆子,道:“庶福晋,依照老奴的经验,从你的胎像看这胎怕是过大导致一直生不出来,老奴现在需要将手伸进去将这孩子弄出来,你千万忍住疼啊!”
白佳素昕艰难的点点头,手里的锦被攥得更紧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下身有一股热气向上涌来,淹没了她。而后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变轻了,犹如一丝浮云,她瘫软如泥,全身空空的。
屋子里静下来了,可是又起了一阵忙乱,有人在奔走,有人在呼喊。
“贝勒爷,庶福晋生的是男胎。”
“不好,这男胎怎么没哭!.啊!他没气了。”
“快,快,快请太医!”
声音响成一片,白佳素昕晕厥了过去。
太医来了,抬手把了这位刚出生男胎的脉搏,又俯下身听了听他的胸腔,已是气息奄奄,十分不好,知道已经无望了。
太医慌张的站起来,却见五贝勒睁开两只略微发红的眼睛,口里说了句:“劳烦太医了,许是这个孩子与我们无缘。这两日,侧福晋刘佳氏也将生产了,还望太医帮忙照看,但愿不再出事。”
等白佳素昕醒来时,屋中的声音是静止的,没有婴孩的啼哭声,屋里更没人说话,她甚至没来得及和自己的孩子诀别。
照看她的丫鬟双儿,见她醒了,将那孩子夭折的事告诉了她。
白佳素昕低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只得抽噎着叫一声:“我的孩子!”
半天,白佳素昕又才开口问道:“贝勒爷呢。”
“贝勒爷去侧福晋那里了,侧福晋那里这会儿也在准备生产的事。”
听到这里,白佳素昕闭着眼不再言语,那手却渐渐攥紧,只觉浑身冷汗浸染,心也跟着凉了。
这以后,她便时常称病,不愿再侍寝。
后来贝勒爷分府后,她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康熙三十六年三月,那位新来的侧福晋他塔拉婉玥踏入她房中,搅动着她已经麻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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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