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守卫恭敬回答,便跟着张知绣退出了院子,走时,还不忘吩咐守卫将院门拉上。
躺在床上的镇国王忽然睁开眼,缓缓爬起来,他已经醒过来三日了,为了防止那一直并未查出的下毒之人,再次谋害。
如今敌暗我明,他只好封锁醒来的消息,暗中查探。
白日要装睡,只有夜里,他才能偷偷起来,稍微在院子里活动,所以特地让守门护卫退出院外,叮嘱若有响动不必进院。
拿起床头张知绣为他准备的拐杖,他缓缓从床上爬起来。轻轻推开窗,凉风迎面而来,鼻尖萦绕着那棵长得枝繁叶茂的九鸢树,所散发的淡淡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为自己披上披风,拄着拐杖,靠在窗边,看着九鸢树枝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细碎声。
隐约间,仿佛英姿飒爽的阿念,在对他挥舞长鞭,笑颜如道:“长兄,咱们来切磋武艺,最近爹爹教了我新招式,专门破解你最擅长的凌风洛剑。”
“阿念,爹爹虽然教了你破解之法,但你还需多练一段时间,蛰伏而待,寻找一击制胜的时机。”
身材巍峨的爹爹仿佛站在阿念身旁,摸着阿念的头,宠溺道:“你的力气远不如你长兄,上次你侥幸赢了,不过是你长兄故意让着你罢了。”
“爹爹,你偏心,明明就是阿念赢了,你却说长兄故意让阿念,阿念不服。”
“阿念是光明正大赢了长兄。”
“你呀,一点不像个女儿家!”
“爹爹……”
一股凉风袭来,苏铭珏只觉得眼角凉悠悠,恍惚间,那九鸢树上,什么也没有了,只有被风吹得摇晃的树枝罢了。
四下寂静,只听得见树叶摩擦的“沙沙”声。
他心中五味陈杂,哽咽道:“父亲……”
“阿念……”
“仇人余孽尚在人间,她身后乃有错综复杂的暗势力,企图再次祸乱朝纲,颠覆皇权。我一定不负所托,助陛下稳坐江山,揪出余孽,斩草除根。”
又是一阵风迎面扑来,夹杂着风沙,迷了他的眼。当他再次睁眼时,却发现九鸢树下赫然站着一抹高挑修长的身影。
他以为他又看错了,定睛细看,竟真有个人影。
这身影,越看越像她,不禁喊出声,“阿念!”
站在九鸢树下的苏芜念赫然转身,回眸对上镇国王,饱含复杂情绪地叫了声,“镇国王。”
“你是?”苏铭珏心中警惕,虽背影像极了阿念,可她的脸却全然陌生,不知深夜来此,是敌是友。
不对,她看见自己醒着,并未惊讶,说明,她知道自己已经醒来,必然是冲着自己而来。
细思极恐,他醒来的事,一直秘而不宣,只有张知绣和晟儿知道,她是从何得知?
“我名声不好,与镇国王府并不亲厚,故而镇国王从未见过我。”苏芜念星河灿烂的双眸掠过一丝复杂情绪,嘴角婆娑,“我是你的妹妹。”我是阿念啊。
张知绣对苏铭珏提起过,在他中毒昏迷不醒时,是小公爷和王妙言、沈笙歌三人,带着一名神秘的江湖郎中,为自己解毒。
“你是,沈笙歌?”这世上,敢对镇国王自称为妹妹的,无非就只有陈国公府的王妙言和右相府嫡长女沈笙歌这两人,其中名声不好的,自然就是沈笙歌。
镇国王知道为他解毒的江湖郎中是沈笙歌带来的,顿时少了几分防备,“为何深夜至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