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把大婶子们送走的时候,顾楚骁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肯定是闲不下来了。
收了定金后,他赶紧把那些钱小心的收了起来。
之前陆芙儿用毛线给他织了一个可以收口的钱包,顾楚骁一直把钱放在这个钱包里面。
这一年没什么经济来源,一年才约么攒了五块钱,前两天办婚礼的时候,一共收了十五块钱的礼金。
他把那些钱全部给陆芙儿拿着,他自己想办法攒路费。
听陆芙儿说,现在的大学学费和住宿费都是免费的,要是节约点根本不了多少钱。
但是保不齐有个头疼脑热的,要是想用钱的时候没有钱,人生地不熟的很不方便。
趁现在能有门路赚钱,还是多赚点好。
吃完晚饭后,他还在赶工。
陆芙儿有些心疼他,看着他被竹条划得,手上都有了不少小伤口:“要不要我帮你一起做,两个人做比一个人快点。”
顾楚骁不想让她帮着做,这批的竹子有点硬,用着特别割手,他担心这些竹子会把陆芙儿的手伤到。
陆芙儿见他坚持,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到了首都后,顾楚骁和陆芙儿开始分道扬镳,奔向各自的学府。
芙宝不喜欢她,脾气又倔,我就怕她一气之下,再也不回咱家了。”
孙晴知道她要走,倒也没再作妖,乖巧的不行。
陆芙儿对这一切适应的很快,倒是顾楚骁,就像是井底之蛙突然来到了大千世界一样,他对现在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陆卫国哄了好大一会儿,才把她哄的止住了眼泪:“咱们姑娘姑爷能去首都念书是好事,你看他们班那么多小孩,就咱家的娃考上了,咱们培养人才是给国家争光呢,别那么难受。”
寒假回家过年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和外人一样,看着父母和孙晴极为默契的互动,让她心寒不已。
“妈……”
“没事的,妈,你就放心吧,车来了,我们先走了啊,到了首都,我会给你来信的。”
周玉兰正在擦泪的手僵了一下,垂着眼眸道:“你费心了。”
“我……我担心姐姐走了,你们两个太难受,就过来看看,想着能给你们宽个心。”
宿舍楼里有一部电话机,他的零用钱基本都用来和陆芙儿打电话了。
临上车的时候,周玉兰哭的稀里哗啦,真舍不得自家闺女被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就从她的学习上能看出来,整整一年,都没有放下书本娱乐过,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场合看书。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陆芙儿虽然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是私底下却有一副倔强的面孔。
毕竟他们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第一批大学生,走的时候村长还走了个形式,给他们带上大红不说,还找来洋鼓洋号舞了个狮给他们两个践行。
等到处出来感情,那一切都好说。
没想到一出车站就看到了气喘吁吁的孙晴,周玉兰还没来得及沾眼泪:“你怎么来了?”
这年头村里的知识分子少,很多人写信都是找别人代笔,有钱的话给点钱,没钱的话就用物品相抵。
终于到临走那天,他们喊来了村里的拖拉机,让拖拉机手帮着送到了县里的汽车站去。
她主动包揽了这一份工作,甚至可以上门去帮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