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周玉兰在,总算是游刃有余的接待着。
周叙叙一直没有过来,听周爱光说,还是没有从那件事走出来,虽然每天都笑意盈盈的,但性格极端了不少。
刘金富不愿意离婚,两个人只能耗着。
她觉得陆芙儿大喜的日子自己这种人去了不怎么吉利,便一直回避着。
周家人劝不动,也只好作罢。
看到周香香的时候,陆芙儿心头一滞,环境对人的影响居然有这么大。
本活泼开朗周香香因为周叙叙的事情,憔悴了不少不说,还变得怯懦了不少。
于是陆芙儿在傍晚直接蹬着自行车飞快的赶往周玉勇家里。
周玉勇看到陆芙儿过来的时候,又急又气:“这两天哪里都不能去,你怎么能突然过来呢?”
“舅舅,我找叙叙。”
闻言,周玉勇的眸中闪过诧异和复杂。
片刻后他还是摇摇头:“你进去吧,她在里面。”
这半年她一直羞于见客,陆芙儿平日里抽空过来,她也不愿意见。
这次周玉勇好像猜透了陆芙儿的想法,没有询问意见,直接让陆芙儿进去找了。
人不能困在过去的错误里面把自己囚禁着,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陆芙儿走进昏暗的房间,周叙叙房间的光线被厚厚的窗帘隔着,里面黑洞洞的有些瘆人。
她夜盲,看不太清。
没走两步,就要左脚踩右脚绊倒在地。
周叙叙听到动静,看到是她赶紧拉开了窗帘:“你来怎么没个信?”
“我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黄昏温暖的光打在周叙叙脸上,衬得她有了一丝血色,陆芙儿颤着唇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这几天都在等你,是你一直没有来,我就想来见你。”
“我们以前是最要好的朋友,不只是姐妹,我们……我不想你这个样子的,叙叙。”
她的声音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染上了哭腔。
走上前去拉着周叙叙冰冷的手,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向前看好不好,你之前跟我一起上学的时候也想过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下学期你回去学校上学好不好?”
“如果你不想学习,也可以去外面走走,看看锻炼锻炼身体,看你瘦了好多,我好心疼你。”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周叙叙拿着帕子帮她擦泪:“新娘子不能哭,快把眼泪收起来。”
“叙叙,我们好好的,我们要为自己而活,你的人生还长着呢,有听到收音广播里面说吗?现在经济形势大好,国民创造财富热情高涨……”
陆芙儿说了好多好多宽慰的话,周叙叙一直没怎么接。
相反,她还止不住的偷偷躲避陆芙儿的眼神。
临走前,陆芙儿抱了抱她单薄的身子:“叙叙,后天我的婚礼,你一定要过来,我们以前说好了的,你一定要过来。”
周叙叙没有说话,只是眼泪噗噗簌簌的往下落。
两个人互相擦眼泪的时候,又哭了一小会。
第二天陆芙儿在家里等了一整天,都没看到周叙叙的身影。
心里有些惶惶不安。
等到正式办酒那天,她在人群中找啊找,也没看见哪道身影。
眼中不自觉的蓄满泪水,但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