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请帖将得月楼东家李得禄和摘星楼东家何魁同时请到了云梦居。
这次由小麦和阿林一起出去待客。两人按照楚云梦的吩咐演起戏来。
小麦去招呼李得禄,阿林去招呼何魁。
“李东家,云掌柜近期被东家召去问话了,所以这行会筹备之事,将由我协助您开展。”小麦语调和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刺来。
可李得禄却想借此探听更多云梦居之事,故意虎起脸来:“哦,你能做得了主吗?”
“瞧您说的,云掌柜是大掌柜,我是二掌柜,虽说我按东家说的,平日听她调遣,但都是掌柜,我怎么就做不得主了?”小麦娇嗔。
“哦?你们还另有东家?我还以为云掌柜就是你们东家。”李得禄又试探。
“云掌柜确实最得我们东家信赖,大事都由她做主,算得上半个东家。”小麦淡淡一笑:“比如行会这么大的事,就是她推动的。不过到具体落实嘛,我自然也要为云梦居分忧。”
“她这么打发我,难道瞧不起我?”李德禄眼色一沉。
“瞧李东家说的,以前哪件事不是云掌柜出面和您接洽,只是云梦居虽不比得月楼大,事情可不比得月楼少。除了堂食、外送的客人要招呼,操办云梦肴、种菜各种事以前都亲力亲为,就说咱们两家之间有合作的云梦露和桃酥,也都得她打点。要是不把事情都分出去,岂不是早就累垮了。”
小麦缓缓解释,李得禄脸色缓了缓。
“奴家是代云掌柜行事,奴家现在所说所行就相当于云掌柜。”见此情形,小麦忙抓住机会:“云掌柜托奴问您,行首位置可是势在必得。”
“那是自然。”李得禄脸色恢复平静。听到对方说到自己最关心的话题,不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
“摘星阁寸步不让,何魁可并不好对付。”小麦抛出诱饵:“云掌柜有一法,可保李东家当选首届行首。”
“什么办法?”
“以退为进。”小麦说完并不做解释,留着李德禄干着急。
“要我向何魁那小子退让?”李得禄面上明显不快。
“不是向何魁退让,而是向规矩退让。”小麦耐心解释:“云掌柜觉得,与其相持不下,不如约定行首每一到两年选一次,这样给了对方希望,阻力就没那么大了。”
“那下次选行首,就得让给那小子了?”李得禄着急。
“只说重新选,又不是说让给他。到时候还不是各凭本事。”小麦轻描淡写。
随后又加了一记筹码:“这法子,城尹大人也十分赞同。李东家也该知道,如今城尹大人对于相持不下、始终没定论可是恼火得很呐。”
听到小麦陡然有些阴恻恻的声音,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忙道:“既如此,听城尹大人的。也多谢云掌柜费心了。”
“这是云梦居分内事,毕竟我们只想有个干净纯粹开店的环境。”小麦展现出作为东道主的大度:“云掌柜既然站在李东家这边,那就是相信李东家能做到这一点,我们也乐意看到有能力的人长期主事。”
这顶高帽子戴下去,李德禄终于笑眯眯起来,乐呵呵出了云梦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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