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地,正在常山忙着与权贵协调的宋沅也听到的,与消息前后脚送来的还有司空的书信。
瞧着信封上的署名,宋沅还疑惑了一阵,她与司空压根不熟,怎么会给她写信,满腹狐疑的拆开瞧了瞧,满篇都是提醒的话。
感动之余,宋沅立刻意识到朝廷发生的变动有可能牵连到自己,至于为什么会和自己有关她也想不明白。
正对着信出神,卫晏就从外头进去,外头下着暴雨,他浑身都湿透了,站在门口一边拧水一边往屋里探身看:“公子,朱先生来信了。”
宋沅赶紧把司空的信收好,朱慈信里的话很简洁,就一句:东宫卖官,王府可乘胜追击。
“卖官?”宋沅被这两个字惊到了,她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卫晏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灌下去,听见宋沅的声音就凑了过来:“公子这么惊讶做什么?”
“卖官哎,你听说过没有?”宋沅想不通:“官员不都是权贵举荐吗?怎么还有人卖官呢?”
卫晏又去找帕子擦水:“属下听二爷说过,有些人虽然出身好,但实在没什么本事,又图好名声,所以会钱买个闲职,不过他们不叫买官,叫捐官,意思是给朝廷上贡捐钱了,朝廷赏他们一个名头,有些闲职有七八个候选的呢,一年年往后排着队等上任。”
“这么明目张胆吗?”宋沅脑子里闪过大魏律法:“这都是明文禁止的啊。”
卫晏看着她:“明文禁止的事多了,只要不耽误事,其实没人会去细查,估计赵地那两草包就是捐的官,所以才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宋沅看着信深思起来,朱慈直说东宫卖官,那赵地的两草包很有可能就是东宫的举荐的,她让王府乘胜追击,莫非王府没有参与卖官?
宋沅不是很拿得准,一时犯了难:“我好心提醒他们按规矩写个奏疏上去就闹出这么大事,这要是一不小心把自家的台子拆了.”
她觉得中山王能活剥了她。
“公子不用担心,常山的事快结束了,王爷他们再过几日就到中山了,我们也去中山,王爷一定会找公子好好聊聊的。”
好好聊聊这四个字让宋沅冷汗直冒,她一点也不想听中山王说些不切实际的话,叨叨半天给不出一句有用的建议,说话全是假大空。
“阿嚏!”卫晏受凉了,他立刻退开几步离宋沅远远的:“属下先去更衣,阿嚏~”
瞧他快步离开,宋沅又把司空的信拿出来瞧了瞧,来来回回越琢磨越生气,这弯弯绕绕的就不能来个人和她讲明白吗?
埋怨了几句,宋沅忙把信收好,想必此时中山王等人已经在路上了,那她也得快些处置了常山的事到中山去候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