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碎碎念念,像个炮仗一样,不断的吐槽景奕和景扬。
舒堇白听着他罗里吧嗦一大堆的话,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看不出什么。
却又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危险,像是最平静的海面,下面却酝酿着翻滚不息的波涛,不知何时就要翻腾,涌起淹没人的海浪。
裴述说了半天,都不见舒堇白给他回应。
这才注意到他的沉默和他脸色的不对劲。
他坐在马背上,脊背挺得很直,可裴述就是觉得,他身上好像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细细感觉下来,裴述察觉出,那是杀气。
舒堇白动了杀心。
裴述顿时停了声音,不再说什么了。
现在的师弟,惹不起惹不起啊。
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等你回来时,你就去三山谷中待着,小心点,说不定他们就是冲着三山谷的匪患来的。”
之前他们劫了朝廷那么大一笔粮草,想来中州城的皇上应该会暴跳如雷。
毕竟,这大,可不是一点点的。
舒堇白脸色不变,只是那双漂亮的桃眸中浮上了几抹暗色。
他答道:“无事,他们一共就那么些人,即便想要剿匪,也无人可用。若是想要亲眼目睹剿匪之事,怕是要在青州待上好些时日了,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这次来,想必是为了向表哥传达剿匪的旨意的。”
舒堇白稍稍停顿,又继续说道:“景扬,应该是为了月而来。”
“月?”裴述不禁疑惑,“她不就是一个青楼女子吗?难不成咱们这位五皇子还能为了一个女子只身涉险?”
之前鸳鸯楼的事情,揪出了那一大波的人,而这位月姑娘,则是在上元节那天晚上事发时,想要伺机逃跑,不过被他们的人给发现了,没能成功。
而后,她就被关进了大牢,至今还在牢里待着呢。
喻卿宁:“是为了她,却也不是为了她。”
裴述眉头一皱,心中闪过一丝怀疑,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这位月,有一位妹妹,名叫苏芳菲。”
舒堇白看了裴述一眼,这一眼,带了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她是景扬的侧妃,深受宠爱,据说景扬很喜欢她。”
“宠爱,喜欢”,裴述轻嗤一声,语带讽刺道:“你见他们景家的人除了景子谦以外,有什么人是有真心的,都是一群疯子。”
裴述对大周皇室一向不大喜欢,就说现在这位皇帝,心中狭隘,容不得人,多疑猜忌,一个不少,甚至更甚。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想要除掉定国公府。
而那位尊贵无比的长公主呢,她就是个疯子,为爱痴狂的疯子。
所求不能得,爱而不得,于是心里就充满了嫉恨。
至于现在的几个皇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在身上。
在裴述看来,最正常的一个人,就是景子谦了。
就这一点正常,裴述都怀疑是因为他的身上流着定国公府的血。
舒堇白对他的讽刺没有否认,只说:“真真假假,谁知道呢?不过据月所说,她妹妹是被景扬给强抢去的,一直被景扬囚禁在了晋王府中,严加看管,一步不得出。”
裴述惊呼一声:“我怎么没看出来这个景扬还有这方面的天赋,不过,这么隐秘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之前也审过那个月,她死活什么都没说。”
他现在更好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