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带上来的毛毯平铺在屋顶上,然后就躺在了上面。
她看向舒堇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坐。”
舒堇白无奈,似乎宁宁很喜欢躺着,或者是坐着。
他无法拒绝,顺从的躺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肩挨着肩,仰望着天空。
泼墨般的天空辽阔无垠,衬得人异常的渺小。
喻卿宁打开酒坛,酒香就飘了出来。
她闻了闻,是烈酒,比她喝过的那些酒都要烈。
喻卿宁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浓郁液体划过她的喉咙,流入胃中,她忍不住呛了一口。
喻卿宁被辣的吐舌头,一口就下去,她浑身就有些发热了。
喻卿宁捧着酒坛,没想到这酒竟然这样的浓烈。
这是她从谷中的库房里找出来的,好像是他们舒家军中战斗胜利后聚在一起时会喝的酒。
军中的酒都烈,喻卿宁一时还真适应不了。
她轻咳几声,好奇的问:“你们舒家军中的酒都这么来劲?”
难不成军中人都这么能喝?
舒堇白捧起酒坛,喝了一大口,习以为常的神情不变。
他神色淡淡:“也不是,这是其中后劲最大的一种,还有其他的酒,不过没有这一种浓烈而已。”
“酒能提神,能暖身,能振奋人心,越烈越好。”
“我起初也习惯不了,不过后面倒是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强烈的刺激感冲击着大脑,能够让人暂时忘记一些事情。
“宁宁”,舒堇白低声唤她,垂眸看她,浑身却散发着低沉的气息。
“我很纠结。”半晌,他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喻卿宁转头看向他:“为什么?”
“宁宁”,他缓缓说道,声音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声调中多了一抹沙哑。
“今天我听周叔说起以前的那些回忆,就想起了我的父亲和母亲。”
“我从八岁起就入军营,其实除了是履行作为舒家军继承人的职责之外,我还想逃避那个国公府。”
“为何?国公府不好吗?”喻卿宁好奇。
她听说定国公府的氛围很好啊,长辈慈爱,小辈爱护。
舒堇白抬眸看向无边无际的黑幕,眸中略显空洞。
他摇了摇头,道:“不是,国公府很好,却也不好。”
喻卿宁:“???”
“整个国公府的人,都很好,除了.我的母亲。”
提起母亲两个字时,舒堇白唇瓣翕动,有些微颤,似乎是不习惯这个称呼。
母亲?
那位定国公夫人?地位尊崇的当朝长公主?
喻卿宁听他们说起过这个人,不过好像每个人提到她的时候神色晦暗不明,复杂难辨,但她能感觉的到,无论是爹爹娘亲,舒姑姑,还是周叔杨叔,他们提起这位长公主多是厌恶居多。
这让她很是觉得吃惊。
按理来说,作为定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又有舒堇白这样一个好的儿子,人们对她的印象不应该如此啊!
除非,这位夫人做过什么事情,才导致他们对她的观感差到如此地步。
舒堇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的母亲,是皇上嫡亲的妹妹,封号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