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冉彤拥有着司空清婉的记忆,但是这些记忆太过于模糊混乱,她记得时事乱局,记得以往在王府内生活的琐事,却有时候记不起自己叫什么名字。
而听到冉彤这般诉说,就连太医也止不住的点头,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毕竟行医之人皆知,人的脑袋可是疑难杂症的汇聚地,若是因为自缢之时大脑充血引发的一些反应,使得小姐失去了之前的痛苦记忆,并且冲散了先天性的自闭症,从而引得话从口出,倒也是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吗?合情合理!
“原来如此,我早就该想到!既是这样,这倒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啊!”
老太医心情大好,竟是忘了这个眼前的大小姐前些日子差点去了地府报道,气氛已然烘到这种地步,他把司空清婉之前自缢时留下的致命伤势是如何好转的事情一并抛之脑后忘了去。
看到老太医竟开始了自圆其说,冉彤也是松了一口气,倒也省得她找其他借口了。
“各位,所以我现在可以问一些问题么?”冉彤轻声的问。
所有人几乎都是同时点头,甚至有人自告奋勇的要充当解说员。
冉彤问:“虽然我应该能大概的知道一些我们的处境,可还是需要各位与我讲解一下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出现在此的。”
“我来。”一个侍女举起手上前一步。
“回小姐,不瞒您说,您之前是大乘王朝开国元老开勋王之女,而我们这些人也都是王府内的下人佣仆,只不过因为皇位易主,开勋王因参与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夺嫡争位之举惨遭新皇降罪,全王府惨遭流放贬黜,数百人从王朝京都内被赶出来,途经整整五日来到了这个……”
“鸟不拉屎的地方。”
说着说着,这个侍女便是哭了起来,说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见她无法继续说下去,另一个老妇接过话茬,幽幽的说。
“是啊,原本数百人的流放队伍,光是五天的长途跋涉,途中艰难凶险,更是受到多次强盗军阀的打劫,跑的跑,死的死,当我们终于来到此地……已不足四十人。”
“而后,当前些日子王爷郁郁而终,小姐自缢寻短见之后……”老妇叹气:“便又走了一批,现在,整个开勋王府上下,加上小姐就只有这些人了。”
听到此话,冉彤这才粗略的看了一下围在屋外的人们,只有十五人,加上自己也才十六个,这其中基本都是些老弱妇孺,甚至连一个壮硕的汉子都没有。
“我大概知道了。”
冉彤语气凝重。
看样子冉彤这是接了一个“大活”,虽然手中坐拥夸张到逆天的工作台系统,但是这穿越的开局却是难度不低,眼前这些下人们是仅剩的依仗,其实他们也很想离开此地另寻高明吧,但是他们要么是头发白的老者,要么是体弱多病的妇孺,就算是离开,这里荒山野岭还是帝国边疆的不毛之地,他们又能去哪呢?
若是自己并没有穿入这副躯体,她的原主人若真的自缢而死,不用说,用不了几日,眼前的这些看起来已经饿了好几天的十几人,怕只有一个结局。
死。
很快,就在冉彤沉默不语的空闲内,前方众人已经哭倒一大片,声势浩大好似哭丧。
“呃……各位,别哭别哭,有话好好说。”
冉彤的声音在这种鬼哭狼嚎之中显得如同蚊蝇之声。
“好了大家别哭了。”
还是没人听见,就连老太医也在此刻绷不住嚎啕大哭。
“太医,太医您怎么也哭了。”
哭声震天响,当最后的小丫头阿澜的哭声参战,屋顶都要被掀翻了!
冉彤脸憋得通红,气沉丹田,好似河东狮吼。
“别哭了!!!!”
这声大喝冲天而起,将周遭丧气十足的气氛一冲而散,那些杂七杂八的哭喊声也戛然而止。
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泪水呆滞的看着冉彤。
她现在胸口此起彼伏,足足平复了十数秒,冉彤才深呼吸,拍着胸脯保证道。
“各位放心吧,承蒙各位不弃,若是信得过我,我冉……我司空清婉,不会亏待你们的,接下来的日子里,就让我带领大家度过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