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跃平苦笑:“不是我,但是每天都是我在打扫。”
“为什么?天天你打扫,这个值日排班表还有什么用?”
“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不管排到谁,都是我打扫。”
“哪有这样的规矩?我今天就要破一下这个规矩,你跟我走,不许打扫。”
张俞不由分说,就拽着吴跃平往外走。
吴跃平挣扎着说:“今天是马健林和孙小伟值日,他们俩就是班里的土霸王。”
“上个学还称王称霸的,我最看不惯这种人,今天撞到我手里,就非要灭灭他们的嚣张气焰。”
“不,张大妞,你是孤儿,在这个城市没有根基,你不要因为我得罪他们,他们真的不好惹。”
“虽然我无权无势,但是我不怕得罪人,就没有我不敢惹的人。”
“你……”
吴跃平拗不过张俞,被她生拉硬拽的拽出了教室,又拽出了学校。
她认命的道:“好吧!要打就让他们打我,你不要管。”
“我说了,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吴跃平的眼圈又红了。
“张大妞,你为什么愿意跟我做朋友?”
“我说了,咱们是缘分,要不然不会做同桌,既然缘分让我们做了同桌,也就顺便做个朋友。”
吴跃平低着头。
“从小到大,我没有朋友,他们嫌弃我穿得破烂,嫌弃我没有好东西跟她们分享。”
“穿得破烂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很惭愧,咱们俩同龄,你不仅能够养活自己,还养活弟弟妹妹,我却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刚才我拉你的时候,发现你胳膊上有许多伤,都是谁打的?你是不是天天挨打?”
吴跃平抽泣起来。
“我爸爸在我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爷爷奶奶嫌弃我是一个女孩,被叔叔婶婶伙同爷爷奶奶把我和妈妈赶出了家门,我妈妈走投无路,带着我嫁给了现在的叔叔。”
“开始的时候,叔叔对我和妈妈还好,后来,我妈妈一直没有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他就开始发脾气,喝酒了就打我妈妈,打我。”
吴跃平撸起袖子,手上的淤青一块一块的。旧伤和新伤层层叠叠。
张俞看着比她还矮半个头的吴跃平,楚楚可怜,十六岁的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你妈妈为什么不离婚?”
“我妈妈没有工作,到处打零工,也赚不到什么钱,我们也没有住处,离婚了,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张俞叹息,为了一口饭,为了一个住的地方,她们母女俩就天天忍受这样的日子,也过得下去。
有一句话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不缺胳膊缺腿的,为什么就一定要依附别人呢!而且代价还那么惨烈。
“离开那个男人,就那么难吗?如果我给你妈妈介绍一份工作,有稳定的收入,最起码不会再让你们母女饿肚子,你们愿意离开那个男人吗?”
“之前我妈妈提过一次,被打得更惨。”
张俞的父母就是警察,她知道许多这样的男人,打人还不是最可怕的,“这样的畜生,根本就没有一点人性,他除了打你,还对你产生过其他歪心思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