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灵犀同时一惊,道:“你说什么?”
这溪客是京城有名的烟场所爱风楼的头牌清官人。大周士子多爱风雅,对于狎妓从不避讳,但是若是娼女一味的艳俗而无情调倒也无趣。所以渐渐衍生了一种开始只卖艺献舞而并不接客的清倌人,这种女子一般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不说弹词唱曲,就是吟诗作赋都样样不落人后。近年来京城来了一名蜀地女子,据说是闭月羞之容,严蕊薛涛之才。总之是被追捧的一塌糊涂,许多王子王孙趋之若鹜。这些都还是听齐王妃进宫时闲话的。至于她的外号,仿佛是因为一句“落红随流水,涕泪是溪”得来。
虽然京中女子可以偷偷学溪客的打扮,但是我们身为皇家帝姬,天下女子的表率。一言一行是万万不能和风尘女子扯上半点联系。否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于是我忙道:“妹妹,你今天什么都没说,赶紧将这些还回去,都是小连子胆大包天,跟你没半点关系。”
雪魄毫不在意,道:“六姐姐不必在意,我既然敢拿过来约你们耍玩,自然是经过母后同意的了,灵犀姐姐,母后当真是关心你呢!”为了让你走出来犯了多少忌讳也不在意。
这个丫头,总是不遗余力的弥合着母亲和姐姐之间的裂痕,只是她这样突兀的话让人怎么好法接口。于是我只好说:“母后当真同意,你玩这些流传于烟场所的东西?”
雪魄不满道:“六姐是怀疑我吗?今儿连彪去回话的时候我正好也在,听说他命司造局统一制出签供以后嫔妃们游戏,母后十分感慨,说起了她当年和昭惠太后,淳悯妃一同玩闹的时光。我好奇就拿过来看,不料和睦也来请安,她就是个惹事精,我好心同她介绍起来,谁知道她竟然板起脸来说这是不干净的女人玩的。这不是生生打我和母后的脸吗?”
灵犀皱眉,道:“胡闹,她是我们的姐姐,你岂可以这样排揎。”
雪魄委屈道:“亏你还把她当姐姐,我当时年幼,难道胡氏如何陷害母后,几乎煽动的父皇废了母后位分的事,姐姐不是亲历的吗?”
灵犀道:“死者已矣,和睦姐姐到底是父皇的亲骨肉,她是无辜的。”
“可她就是讨厌,老是阴阳怪气的,贞怡太妃明明是她的养母,对她多么疼爱怜惜,你看看她可有半分孝敬,连太妃都说和睦待她还不如怀淑姐姐来的殷勤孝顺。”雪魄顿了顿,道:“那日母后也生气了,问她说‘既然是烟场所的淫词艳曲,你身为帝姬又如何得知?’,她竟然说是三哥说的,还含沙射影的说三哥行为不检点。母后气急了,说她身为子女不知孝敬,不务女工,专去打听是非,将来嫁出一定是要犯口舌之出,命她回无梁殿思过半月。”
我听后心下也不以为然,昔年胡氏得宠于父皇,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她不忿贞母妃不肯向她低头,而母妃一向与贞母妃走动的勤又兼受父皇眷顾,竟被她在燕禧殿当众训斥罚跪。那些年即使有太后和几位母妃照顾,我们母女日子也颇见艰难。直到胡氏诅咒太后失败,被父皇废为才人旋即暴毙。和睦也被贞母妃收养,可是贞母妃尚没有因为其生母的事迁怒于她,她反倒是人前人后的不安分,就如同雪魄所说的‘阴阳怪气’。久而久之连贞母妃这样好性子的人,都被她气得不再管她搬出三寿宫的事情。
雪魄的小性子来得快去得也快,看我和灵犀都不反驳,她也停止发作,转而提起黄杨木瓶,道:“不说这些事了,你们说不抽就不抽吧,咱们看看这些签,总不能再有什么了吧?其实我知道咱们女孩子最总要的就是清誉,但就如六姐所说,抽签古来有之,不过是近期在那些楚馆秦楼里兴盛起来,文人骚客见那溪客的签名别致,才叫声“溪签”,不过是个噘头罢了。哪里就像和睦说的那样不堪了。”
古代女儿都玩签,以喻人,这里只是做个噱头
另外甄嬛传原著中对于仕女嫔妃的收拾妆容没有时间限制,所以景泰蓝等明朝发明的工艺我也用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