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麦子渐渐黄了,马上就到了收获的时刻,这段时间,吴家桢几乎每天都到郊外的田庄走一走,还督促乡里日夜巡逻,守护麦田,免的有人起了坏心偷粮食。
临邕县的治安在吴家桢管治下原本还是很不错的,城内多年没有出现当街抢劫这等性质恶劣的事情了。
但随着大量的流民涌入县城,偷盗抢劫的事便时有发生,甚至还发生了一起为抢夺食物而杀人的案件,若不是吴家桢雷霆手段,速度将人拿下直接判了斩立决,并把流民迁到临时救济所,着人严加看管,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
“今春大旱,小麦减产已成定局,现在就只能盼着收割时风和日丽的,让农人把粮食安安稳稳的收进粮仓。”
吴家桢站在院子里仰望天空,“可千万别下雨啊,不然这一季的庄稼可就白瞎了。”
一旁的老奴也说道,“老百姓就指着地里的出息过日子,真要收不上来,一家人可就没活路了。”
“正是这话。”
“爹。”
吴羲彬从外面回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息?”
吴家桢冷哼一声,“你也知道这么晚了,那为何不早些回来?”
吴羲彬惊讶地道,“爹,谁惹你了?”
“除了你还有谁。”
“我?我怎么招感您了?”
吴羲彬觉得他不讲理,“一大清早我就去书院了,下学后换了身衣裳就又出去了,一天都没有见到您,怎么就招您惹你了?”
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吴家桢更气了,“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吴羲彬被他问的心虚起来,“……下次不会了。”
吴家桢皱眉,“是不是琦儿那丫头又缠着你了?”
“表妹没有缠着我。”
“那就是你缠着她喽。”
“……”
吴羲彬哑口无言。
见状,吴家桢很是头疼,“过了端午,你就去州城吧。”
秋试在八月份,按说不必这么早就出发的,但他怕这小子耽于情爱荒废学业,所以就想着尽快将其打发走,省得一天天的净气他。
“之前跟文瑾说好了结伴同行的,结果他游学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吴羲彬不舍谢琦,便拿颜文瑾说事,道是要等他回来一起出发。
这么牵强的理由都把吴家桢给气笑了,“好,你是守诺君子,一诺千金,那就等着吧……”
正要拂袖而去,忽然又有了主意,“为政之要在民生,这话的意思不必我多讲,你也明白。只是学问不能空谈,还需实践出真章,这样吧,从明日起,临时救济所的就交由你来打理……”
吴羲彬皱眉,“我早想跟爹说这事了,那些流民里不乏青年壮力,他们又不是手废了脚瘸了,明明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却偏偏什么也不做,就等着县衙的救济,宁愿一天两碗粥水混日子,也不愿去下力气,这种人就不该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