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大柱还有什么交代吗？他们几时会行动。”

在将碰触的一瞬，许宝珠回过神，及时拉住了自己恶劣的念头。

朱允：“额……”

“没有，他只说让我待在这里等，过后他会过来接我去另外的地方，应该不会太久，我听他的意思，买家已经定下了，只是因为价钱上还有点谈不拢，似乎是因为分账的事，所以才耽误的。”

“嗯，那就好，没多少时间了。”许宝珠微微往后撤，尽量让两人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撑着下巴道：“这规矩多得很，楼上楼下也不好见面，总不能每次大半夜就来这儿吧，咱们得想个法子及时互通消息才行。”

朱允点头，道：“你现在不是负责厨房吗，这样吧，若是有情况，我会用东西在窗子前敲三下，到时候我把消息放到那餐盘底下，你就可以看到了。”

“好像也只能这样。”

许宝珠道：“那你自己要多小心点，做得隐秘些，满姨不让我送东西过来，餐盘会经过她的手。”

“嗯。”

……

许宝珠没有多想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负责厨房的工作，又怎么刚好出现在这儿的，两人商议结束，各自回了屋。

“去哪儿了？”

一进门，一道阴沉沉的声音就从黑暗里传来。

“满姨，您……您没睡啊？”

“我问你去哪儿了！”女人追问。

许宝珠深吸一口气，道：“我……我肚子不舒服，所以……”

“可是我去茅房看过了，你没在。”

还真是不好糊弄。

“我……”许宝珠咬着唇，不停的挤眼泪，“我刚刚听到楼上有声响，害怕那些姑娘出事，所以就上去看了一下，结果谁曾想碰到守夜的那两个，他们……他们在欺负人，我想去救，然后被……”

“你被欺负了？”满姨语气骤然变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许宝珠摇头，“没有，我挣扎，他们就骂我，说我长得丑，卖不出价，弄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我搬出你的名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放过我了，不过威胁我不准说出去……”

她扑通一下抱住满姨的腿，“阿婆，你可千万别跟他们说，不然我肯定在这里就做不下去了，出去要是找不到阿哥，或者阿哥真的不要我了，我会……我会死的，我不想死。”

沉默。

死寂一般的沉默。

良久。

满姨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糟乱的头发，“放心吧，这事我会处理的，下不为例，记住我跟你说的，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可以了，楼上不管出什么事，都不关你的事知道了吧。”

“可是……”

许宝珠哽咽，“他们欺负人啊，那些姑娘。”

“那又怎么样。”满姨冷声道：“你以为你帮了她们，人就会感激你吗？再说了，这个也帮，那个也帮，你有多少只手，还能都帮得过来，这个人有个人的命，她们要是真被欺负了，那也是她们的命！”

许宝珠听着这些话，心里只觉无比的寒凉，在她眼里，这些女孩的生命或者清白一点也不重要，被她们骗到这里卖掉的悲惨遭遇也不重要，仅仅一句都是命就可以掩盖掉自己所有的罪责。

她冷漠得让人不寒而栗，可许宝珠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人，为何会出手帮助自己呢？

自己又卖不出价，按理说没有太多的可利用价值，然她好像一直对自己还不错，不能说全然信任，但至少没有对她做过太多的恶事，如果她捏造的这些经历是真的，那么这老太太也算是真实的帮了自己。

她为何要这么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