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吧，这里由本公公照顾就可以了。”

钱公公掐着嗓子叫守在内殿的宫女退下，可那些宫女左右看看，不肯退出去。

一个穿着碧色宫装的宫女走到了钱公公跟前，“公公，您连日里劳累着，还是让奴婢们在旁伺候着吧。”

钱公公瞥了那宫女一眼，淡淡笑着说道，“云姑！”

钱公公叹口气，缓缓走到窗边，他推开窗户往天上望去，“云姑，你看这天上的云彩这样多，你说哪块云会下雨呢？”

云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摇摇头。

“对了，咱们谁也不知道天上的哪块云彩下面有雨，哪块云彩下面没雨。你和我这样的人，就巴望着能有事做能有口饭吃。至于其他的，都跟咱们没关系。”

听了钱公公的话，带头的宫女思索片刻，招呼其他几个人出去在外间候着。

临走的时候她又多看了方希灵一眼，这丫头看着恭敬，但自进门，那一双眼睛叽里咕噜四处打量就没消停过，也不知钱公公是从哪儿找的这样没规矩的丫头。

方希灵感觉到了那宫女的目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宫女像是被雷避过，浑身战栗着，快步离开了东暖阁。

“丫头，快，快给皇上瞧瞧。”

钱公公见屋里的眼睛全都出去了，这才拉着方希灵的手拉到了皇上榻前。

方希灵看那龙榻上闭目不醒的男子，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斜飞的剑眉，细长的眼睛紧紧闭着，削薄轻抿的唇，整张脸棱角分明，细看下，竟觉得有几分熟悉。

方希灵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就觉得这张脸有几分熟悉。

“丫头，怎么样了？”

钱公公见方希灵眉头紧锁，以为皇上没救了。

“皇上出现这样的症状有多长时间了？”

方希灵见皇上的面色青紫，一看就是中毒的症状。

“大概，大概有一两年了吧。以前，皇上的身子可硬朗了，就是搭弓射箭也不在话下。就从两年前开始，皇上的身子每况愈下，饮食也不香了，还经常恶心呕吐，时不时的会腹痛腹泻。”

钱公公回想片刻回答道。

“在这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或者说皇上的生活习惯上有什么改变吗？”方希灵看出皇上中毒匪浅，想来中毒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没有啊！”钱公公拧着眉仔细回想，“对了，那年皇上的寿宴上，三皇子从宫外带来了一个厨子，说是他做的膳食好吃。皇上最喜欢那厨子做的药膳了，几乎每顿都要吃。丫头，你问这些做什么？”

钱公公像是想到了什么。

方希灵摇摇头，并没说话，她轻轻捏开皇上的嘴巴，闻到一股刺鼻的金属味，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再看他嘴里有严重的溃疡，粘膜肿胀，还有几颗牙已经掉落了，最重要的是齿龈处出现了深蓝色的细线。

“是朱砂吗？”方希灵放开皇上的嘴巴，又用帕子擦了擦手，转头问钱公公，“皇上可有服食丹药的习惯？”

方希灵怀疑皇上是因为胡乱用药才会中毒，所以才问钱公公他是否有服食丹药的习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