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已经迈了步准备帮忙,闻言回过头。
谢九霄皱起眉,往前走了两步,盯着水缸沉默了一会,伸出手捧起一掬水,沉淀了一夜的水经过春夜后冰冷得刺手,很快便流逝于指缝间。
谢九霄原地不说话,提水的几人也停下来皆看着他。
“这几缸水都别用了,重新打水。”
几人皆是一阵惊讶,青枫想了一瞬,立刻明白谢九霄的意思,朝人扬声道:“你们多找几个人将缸里的水倒了,重新去溪边取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却还是依言招呼人照办了。
因为重新取水,今日早饭比往日晚了一个时辰,人群躁动了一小会儿,在谢九霄带着人巡视过去时都安静了下来。
谢九霄转了一圈在台阶上坐下,疲惫的倚在扶手旁,他倒还是冷静,盘算着一旦九原与庆城这一批流民安置好后,便借道转往流民地最严重的平庸城。
嘴里涩得厉害,刚想闭眼,忽然草棚内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声:“孩他娘?孩他娘你怎么了?”
谢九霄立刻就醒了,三两步入内,怀着身孕的中年妇女口吐微微白沫倒在床边,浑身颤抖,谢九霄面色一变,立刻上前将人扶起就准备叫大夫,另一个门口大夫已经提着药箱进来,程明素临危不乱坐到榻旁,极速望切观脉,忽然面色一惊,猛然抬头喝道:“都出去!”
青枫立刻将人全部驱远,就欲上前,程明素面色凝重喝止他:“你也别过来!”
青枫面色顿沉,担忧看着谢九霄。
程明素取针在妇人身上连续扎了几针,妇人颤抖的迹象逐渐消散,她转过脸:“她这两日是不是吃了什么?”
妇人的丈夫心痛又焦急,不得不回忆着道:“她这几日一直跟着大伙吃一模一样的东西,药也是程姑娘你亲自送的,旁的再没有了。”
谢九霄将人放下,说:“什么情况?”
程明素望了一眼门外的青枫与董九,说:“是柿青。”
“柿青?”
程明素说:“简单来说,就是瘟疫。”
谢九霄面色顿沉:“瘟疫?”
程明素点头:“除了接触过病人的你、我还有他,我们三人,目前都有可能已经染上了。”
谢九霄目光凌厉,只听得程明素又道:“不过还好,这疫病早年就有了破解之法,我立刻拟个药方,谢公子派人去城中抓药,连服三日即可痊愈,不过——”
她看向谢九霄:“这种瘟疫虽然传染性强于一般的疫病,但却需要条件,就好比青柿转熟需要矿灰,这种疫病的爆发也需要特定条件。”
谢九霄蹙眉:“什么条件?”
“嘴巴。”
谢九霄听懂了:“你的意思是这类瘟疫不靠传染散播?可你刚刚不是说它传染性极强吗?”
“是,也不是,患此疫病必须是靠服用,然后才有传染的可能,但这被传染的人症状会比源头轻,就比如我们三人,若有染上者,不会像她这般口吐白沫与浑身发冷发颤,只会浑身无力然后高热挨过两天便能痊愈,而她得需七日。”
草棚内就有纸笔,程明素往前走了几步,挥笔写着药方:“没扩散是好事,最好安排人注意流民情况,看看有没有——”
一旁妇人的丈夫忽然想起什么,拔高声音:“我想起来了!水——天快亮的时候她说口渴,我从外面水缸里给她舀了碗水。”
谢九霄一听,立刻朝外沉声道:“董九!”
“公子!”
“即可去排查,看谁昨夜还喝过缸里的水,有的话立刻将人隔出来!”
“是!”
因为要抓药,青枫一直等着,程明素写完方子不敢让人进屋,揉了揉朝外丢去,青枫立刻捡起,马不停蹄赶去城中抓药。
我写得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