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垃圾桶时，齐焰把捻灭的烟头扔了进去：“这比上战场累多了。战场上，我看他不爽，一刀下去就了事。这些事情，磨人啊。”

云轻笑他：“你这语气好像历经沧桑的小老头。”

齐焰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又是咔嚓一口，咀嚼吞咽下去，突兀地问：“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云轻仰着头，每一步都踢踏在光亮下：“就这么过呗。”

“想不想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

齐焰垂目瞄着她从容的眉眼：“恨吗？”

云轻直视着前方：“小时候有年夏天，我看见林朝吃冰淇淋也想吃，趁大人不注意就跑去厨房悄悄偷了一支。没想到被林慧看见，她拿掉我手里的冰淇淋直接扔在了地上。后来，我有年高中暑假在外面兼职，在拿到工资的第一刻就去超市买了十几只冰淇淋。结果就是我吃坏肠胃进了医院，兼职工资也全部贡献了出去。在那一刻我就明白，人没办法消化太多的东西。所以，有些东西少了是会很伤心但不见得就是坏事。”

齐焰陷入沉默。

云轻轻轻掐在他的腰间，淡笑道：“喂，你干什么呢？我真的已经不伤心了。”

他仍旧一言不发，缄默不语，恍若在酝酿着要怎样爆发？

云轻踮脚吻了吻他，假设道：“如果我是林朝被所有的人娇惯着，养成飞扬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你应该也不会喜欢我了。”

齐焰声音沉重：“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大概也不会相遇。”

她沉吟会：“所以，现在命运把亏欠我的幸福与快乐全都还回来了。”

齐焰无言失笑，指腹拂着她的额头，问：“现在还想吃冰淇淋吗？”

“不想。”

“为什么？”

她表情迥然：“实在是那次的教训太深刻。”

齐焰捕捉到她话里有话：“什么样的教训？说来听听。”

“不说。”

“我保证不传出去。”

云轻坚定地摇头：“打死也不说。”

“我猜，你该不会是。”

云轻抬手蒙住他的嘴，威胁道：“你要是敢说出来，我就罚你一个月不准见我。”

齐焰点点头。但在云轻松开手的瞬间，仍旧没忍住笑出声来。

云轻双手插兜，气鼓鼓的样子：“不准笑。”

齐焰猝然收住。不过只是短暂一秒，脸上又绽开灿烈的笑容。

“你慢慢笑吧。”云轻转身就走。

齐焰止住笑，伸手拉住她：“不笑了。我们去看电影。”

“不去。”

“去吧。我给你买冰淇淋。”

云轻抬脚踩在他的脚背上：“你自己走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