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陷在惶恐中。
她坐在问询室内,捧着水杯的手颤抖不止。她视线绕着屋子一圈,觉得它阴暗潮湿,身体一阵阵发冷。
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邢队过来询问:“云小姐,你看上去不是很好。是否需要休息下?”
云轻徐徐抬头,看着他,复述道:“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压上来的。”
她开始变得很激动,语速极快地说:“他开门冲进来就强迫我。我不愿意,想要反抗但我力气没有他大。然后,我摸出了兜里的剪刀,刺在了他背上。我以为他就会停止,可是他没有。他直接握住我的手,把剪刀刺进他的脖子里。”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
只是直愣愣地望着邢队,又一次复述:“他开门冲进来就强迫我。我不愿意,想要反抗但我力气没有他大。然后,我摸出了兜里的剪刀,刺在了他背上。我以为他就会停止,可是他没有。他直接握住我的手,把剪刀刺进他的脖子里。”
她继续说:“我劝他冷静一点。我说我会陪他去任何地方,只要他放弃自杀。但你们进来了,然后他就死了。”
邢队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刺激到了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云轻双手颤抖地举起手杯,送到嘴边。可没喝,她便放下了。
她修长的十指穿过脏乱的秀发,无助地低下了头,喃喃低语:“我没杀他。我没杀他。我真的没杀他。是他想要强迫我。”
邢队蹲下身来,安抚着她的情绪:“云小姐,我们现在只是想了解清楚当时的情况,并没有指证你杀了他。”
云轻忽然激动地吼起来:“我没杀他。是他想要强迫我。”
邢队重申:“云小姐,我们只是例行调查。”
云轻抬眸,静静地看着他几秒,恳求道:“我要见齐焰。我要见律师。”
邢队回到位置上坐下,淡淡地说:“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让你见他。”
她极力澄清:“我说了我没杀他。”
邢队告知:“云小姐,你杀没杀他,我们自会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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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或许是紧张与恐慌散去,云轻饿晕趴在椅子上。邢队让人送来饭菜,她强迫自己吃下,追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律师?”
邢队没应声。转而问了她一些其他的情况。
按照现场的情况来看,确实她杀死了原书惟。至于原书惟囚禁侵犯她,他们目前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而唯一能证明云轻所言的张南已经失踪不见。
就在云轻被带进刑警队第二天傍晚些的时候,邢队带着走出问询时,说事情查清楚了。
她问:“你们找到张南了?”
邢队点头:“他证实是原书惟囚禁了你,几次试图侵犯你。你出手伤他是出于自卫。”
她焦急追问:“那么原书惟自杀呢?”
邢队说:“他也向我们证实了你说的情况,还给我们提供了原书惟在临死前一天交给他的书信。”
云轻:“什么书信?”
邢队会心一笑:“云小姐,原书惟在很早之前就想自杀,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这次,他是被逼走投无路。他之所以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是为了解脱曾经犯下的错误。”
云轻问:“什么错误?”
邢队笑得隐晦,把一个信封递给她,指着站在外面的齐穗禾,说:“云小姐,接你的人到了。”
云轻转头看见眉宇森严站在车旁的齐穗禾。她向邢队点头道谢后,加快步伐走到她跟前,“齐董。”
她居高临下,如同睥睨蝼蚁那般看着云轻:“我来接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