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焰放开她，低头就想要吻上来。云轻直接推开，干脆利索地开门下车。

张南打开车门，她弯腰坐进去，隔着车窗与齐焰相望。车子徐徐向前，他们视线错位，越来越远离对方，直到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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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答应与张南走。

是因为收到了原书惟威胁的信息。她不能让齐焰去冒险，豪门之争，多的是血腥残忍。

郦城郊外的某处幽静别院，小溪缓缓从旁边流过，院前种满了梅，香气扑鼻，一猫一狗在园里追逐欢闹。

她跟着张南进去，推开原木色大门，正在写字的原书惟抬头看来，温和良善：“你终于回来了。”

云轻双手插兜地走进去，张南在她身后缓缓关上大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仅剩她与原书惟两人。她看着周围墙上挂着的字画，还有放在角落里干涸了的颜料。画板上架着一幅只画了一半的画，纸张已经泛黄发旧。

原书惟提起自己写的字，问她：“快来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云轻无心欣赏，口吻冰冷：“原先生，我不懂字画。”

他稍显愣神，提着字画的手无力落到桌面上。他拿起放在烟灰缸上未吸完的香烟，深吸一口，揣满遗憾的口吻：“我忘了，你只是长得像她，不是她。”

云轻许早就感觉出来，原书惟不喜欢她。他每次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蒙了一层纱。通过这层纱，他看得是另外一个人。

云轻问：“原先生，我不明白。”

原书惟凝视着她，痴迷地自言自语：“你眉眼最像她，气质像，也不像。她很爱这个世界，喜欢把发生在生活里的每一件事记录下来。她喜欢画画，喜欢写字，琵琶也弹得很好。”

他走过来，抓着云轻的手臂把她带到那半幅画面前，“你看。她画的就是这座别院，只是那个时候院落只建了一半。”

云轻看见在这建成一半的屋宇上，有一只震动翅膀意图高飞的蝴蝶。但蝴蝶的翅膀只画成了一半，另一半好似猝然折断，锋利急促的一笔直接划拉到了尾部，破坏了画本身的柔美悠然。

原书惟狎着她的脖颈，指着画，婉叹的口吻：“但你不爱这个世界，甚至于憎恨这个世界。可是，我在你望着商彧的眼中看见了你对这个世界的爱意。”

云轻听出他声音里隐隐叫嚣的疯狂，提醒道：“原先生，我是云轻。”

“我知道，”原书惟用力地把她身子往前一送，逼近残画，“我找不到比你更像她的人。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直到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见了你。”

“原先生，你冷静点。”

他突然吼出来，“我很冷静，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原书惟死死钳制着云轻，弯腰凑过去，恐吓道：“我深知你不是她，你也成不了她。但我太想她了。你知不知道，她被折磨至死的时候肚里还怀着我的孩子。”

——

啪！

云轻听见了他眼泪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一滴。

原书惟迅速收好伤痛，恢复镇定，声音中带着无法弥补的愧疚与痛恨自我的自责：“我想她，但我没脸去见她。”

云轻被迫僵硬的弓着身子，有些难受。她挣扎着想要直起身子来，却被原书惟直接拖进了里面的暗室。

他缺乏温柔耐心把她扔到床上去。云轻以为他要做什么，警惕往后退，“你想做什么？”

原书惟踱步进来，在她跟前蹲下，完全撕掉他以往所展现出来的儒雅温善。他抚摸着云轻的头，老练的双眸是发疯发狂的执拗。

他一双眼就像即将锤死的狼，孤注一掷的想要奋力最后一搏。

云轻不断往后退，眼里的淡定全然消失不见。她看着密不透风的墙，幽灵缓缓爬上心房，叫嚣，嘲弄，笑得趾高气昂。

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所有的勇气从眼里爬出来，脆弱显露无疑。

她猛地推开原书惟，愤力往外冲，却被原书惟一手拽回来，重重地甩到床上。他压上去，钳制住云轻的双手，看着她因惊恐而泪流满面的脸庞，语调冰冷：“你要是敢跑，我就把商彧还活着的事实告诉商络。你可不知道，商络有多憎恨商彧，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