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着少年走近,她才发现拥抱自己的是齐焰。她用力地想要推开,迫切地想要逃跑,但他有力的双臂死死禁锢着她,似乎要将她的余生完全吞没。
她困在齐焰的怀里,如同一条快要窒息的鱼。可是,不管她如何睁着,对他如何踢打。他拥抱着她的双手没有松弛分毫,反而越来越紧,用不容她反抗背叛的强悍恐吓道:“云轻,别想着逃。否则,我会把你抓回去,关起来,永远地关起来。”
云轻在他鬼魅般的声音惊醒过来,蹭地从床上坐起来。灯光照的她脸色苍白,恍若死里逃生那般急切地呼吸着。她拿过旁边的杯子,喝下一大口凉水才算压住了内心的惊慌。
萧索寒冷的风声从窗子的缝隙灌进来慢悠悠地吞掉屋内的暖气。她揭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过去关窗,视线望出去整片浓郁的漆黑即刻在她的心上凿开了一个洞。
她恍若又看见了那间昏暗阴冷潮湿的小屋,看见了那些面相凶狠的男人,还有梦里的齐焰,还有梦里齐焰所说的话。
她强压着心底的胆怯,使劲地关上窗户,又上了锁,逃也似地回到床上。云轻在忽睡忽醒中熬到了翌日清晨,所有的恐惧散去。她沉沉顿顿地陷入深睡中,以至于电话多次想起她也不曾听见。
一大早在民政局久等她不来的齐焰,这会正站在床边,双手叉腰看着丝毫不见醒的云轻,神情无奈到了极点。他伸手想要叫醒她,但始终不忍打扰。
齐焰置下轻轻地一声叹息,随后走出病房给齐穗禾去了电话。让她联系民政局负责人,让他们派工作人员来医院为他与云轻办离婚。
齐穗禾应允,说自己马上打电话。
等着他回来,云轻已经从床上起来,此时正站在洗手间刷牙洗脸,颇有一种赶时间的匆忙味道。他关上房门,走进去,悠然道:“你慢慢弄,不急。待会工作人员过来帮我们办手续。”
云轻擦干净脸,简单地拍了拍水,对着镜子深呼吸过释放出昨晚梦境的余悸。出来后,她解释说:“我昨晚上没睡好,早上睡死过去了没有听见电话响。”
“嗯,”他看了下手机上面的时间,说:“他们应该还有会才到。你换下衣服,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
云轻顺手就拿过旁边椅子上的长款羽绒服套在身上,“走吧。”
齐焰盯着她脚上的拖鞋:“你不换鞋?”
她前后踢了踢,像是在炫耀它的暖和,“还要去外面吃吗?”
齐焰纵容,起身过来,“医院食堂的饭菜,怎么样?”
“马马虎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病房。
云轻住院的这些时日,起初齐穗禾偶尔会让家里阿姨送饭。后来,两人确定了要离婚,也就不再送饭菜来,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吃食堂的饭菜。
可是,对于美食没有要求的云轻来讲的马马虎虎,被齐焰吃进嘴里那就是难吃。这牛肉面刚吃一口他就放下了筷子,看着云轻,质疑道:“这就是你说的还行?”
云轻放下手里的勺子,“很难吃?”
“你自己尝尝。”他把牛肉面推给云轻,从而换走她面前的蔬菜粥。
对于吃什么来说,云轻实在不怎么看重。不跟他争,她挑起少许的面条喂进嘴里,吞咽入腹,“有点咸而已。”
齐焰就不同于她的宽容,这粥刚一入口便吃出是昨天的剩饭熬的。他放下勺子,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姑娘,你对吃的还真是不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