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一眼,“一点小伤,没事。”
“处理下吧。”她放下水杯,就问医药箱在哪里。
齐焰随手指着电视机下面的柜子。她走过去拿出来,蹲在沙发边上打开,出声让他过去。他抬起手来看见手背上破了皮,细小的血滴结痂在它周围。老实说这对他来说根本不能算是伤。
他活动了下手指,瞧着找药的云轻,慢步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手放在膝盖上。云轻单膝触底蹲在地上,拿着沾着碘伏的签正准备给他涂抹伤口,他却及时地抽回手。
云轻不解地看着他。
他讪笑着问:“突然对我这么殷勤,该不会真的感动了吧?”
她懒得给他解释,白眼看他:“你到底上不上药?”
“上。上。”接着,他把手伸过去。但又是云轻还没有碰到,他又抽回来。这次,他直接拿走她手里的签,自己擦着伤口,说:“我这人爱玩。但最怕招惹纯情女子。”
云轻呛了他一句:“那你今晚上还为我出头?”
他把弄脏了的签扔进垃圾桶,自己抓过医药箱来,抽出一支签沾了沾碘伏继续擦着,“一时脑壳发热。”
她整理着医药箱,“不管你是不是头脑发热,今天晚上我都要谢谢你。”
齐焰讪笑着:“姑娘,英雄救美是男人追求女人的常用追求手段。别以为男人这样对你就是喜欢你,其实他只是想睡你。”
她淡然地看着他,反问:“那么你呢?”
齐焰歪头看着她,琉璃灯光从头顶落进他曜黑的瞳孔里像是星星在里面筑了巢。他刻意凑近了点,声音散发着如酒的醇厚深邃,“环肥燕瘦,你说我缺哪一类?”
云轻瞬间有种被打脸的感觉,愤愤然地瞪了他一眼,快速收好医药箱送回原位。
看着她迥然的样子,他轻笑一声,扔掉面前,站起来大步上楼去,还说:“早点睡,我先回房间了。”
不过,他在二楼停下,单手搭在实木栏杆上,侧身看来:“还有。”
他忽然地停下,云轻等了会,不见他有下文,语气不爽地追问:“还有什么事?”
“没事。早点睡。”他站直身体,轻轻地拍了下栏杆回了房间。
云轻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他不想说,她也不想深入追问。她喝完水,又拿上齐焰喝过的杯子去厨房洗干净。她的视线在屋内慢慢梭巡,每一个基调都是在典雅中充斥着一股慵懒,倒也挺符合他的性格。只是那本放在客厅茶几上面贴满小标签的《资治通鉴》倒不像是他会看得书。
以至于,她还好奇地去拿起来翻了翻,里面不止有被四五种颜色笔标记起来的段落,还有字迹落拓的笔记,看来是费了心思去读的。这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云轻站在那里大致看了会,回到房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过。屋内的摆设很简单,她在盥洗室找到干净的毛巾牙刷简单洗漱过后,便脱掉大衣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云轻被断断续续吱吱的声音吵醒。她穿好衣服起床,下来跟随着声音来到地下室放映室旁边的房间,看见齐焰举着一把电锯正在锯木头,铺满各种材料工具的案板上放着一个还未成型的模型汽车,里里外外沾染着不少的木屑。
齐焰看见她,关掉电锯:“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看着他穿着皮质围裙,小臂上带着袖套,有模有样的匠人模样。恍若这传统的匠人精神让他精致凛然的五官都变得柔和了许多,风雅的韵致好似浸润进了他的骨髓。这会完全没有了昨晚的吊儿郎当。
云轻拿起桌上他雕刻的某个小玩意,欣赏着:“你还会做这些?”
“没事做着玩。”
“齐董不是让你去公司上班?”
他笑了笑:“我这点这些无聊玩意还行。让我去做生意,我怕是会让齐氏直接破产。”
她放下手上的东西,又拿起一只看了看,随后看着桌上还未成型的模型汽车:“这个做好了能开吗?”
模型汽车大概就是商场售卖的儿童玩具车般大小,可以坐一大一小进去。
“应该可以。”
“如果齐氏那天破产了,你或许可以用这个发家致富。”
齐焰只当笑话听,顺便调侃:“你要是那天再婚生子,我可以把它送给你小孩。”
云轻耸耸肩:“那估计你这车只能留着自己开了。”
“得,看来是同道中人。”
“自由是罂粟。”
齐焰看向她的视线中,埋着欣赏与赞同的笑意,恍若一颗行星划破夜空落下的星火。这时,云轻手中的电话响起,惊扰了她观赏艺术。
她接着电话往外面走:“怎么了?”
林北声调欢快:“姐,你上热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