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希只在丞相府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而在这中间,他与程意晚一句单独的话都没有说上。
最后离开的时候还是崔过送的他,看着崔过就要转身,他忙拉住崔过问道:“意晚她”
“夫人前些日子磕伤了头,所以失忆了,记不清许多事情,大人说,程工今后若没有事情就不要再来找夫人了。”
崔过将裴商玉的话转告给他后便转身离开,自然是没有听到程文希担忧的后半句话:“可是阿晚小时候就伤过一次脑子。”
他的话最终还是随着那道关上的门,渐渐消散。
程文希此次属于借调高升,若是在吏部做得好,那便可以长久留在京城,若是做的不好,自然是打回原籍。
他心中担忧家中的人,只怕还会发生上次的事情,所以也无心留在京城之中。
只求这次的事情能够中规中矩,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这日从吏部回去的路上,程文希在半道上被徐柳川拦住,青年浅笑对他作揖:“程伯伯。”
程家和徐家的关系在徐家还未搬去官洲之前是不错的,徐柳川自小便喊他伯伯,程文希对他颔首示意:“是柳川啊。”
当初他属意的女婿便是徐柳川,可他说还未立业自然不能成家,他想给阿晚一个好的生活,所以许诺待他高中之后必定回乡娶她。
只可惜天意弄人,世事难料,还未等到他上京赶考,便先遇到了裴商玉。
“程伯伯,您难得进京,不如今日柳川做东请您去食味斋用饭吧。”
徐柳川说完后用口型无声的说出程意晚的名字,程文希便明白了,他点头笑道:“倒是让你破费了。”
“哪有,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再说咱们两家交好,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将酒楼的位置告诉程文希后,徐柳川便离开了这里,他知道,自己的身边一直都有裴商玉的人监视着,所以他从来都不会多暴露什么。
至于请程文希吃饭这件事,程家与徐家确实很要好,长辈来到自己所在的地方,请吃一顿饭,并不过分吧。
此时宫中思政殿内,裴商玉看着萧鹤亭批阅的奏折,他倒是比起前几个月长进了不少,但是想要亲政还远远不够。
萧鹤亭握着手中朱笔认真的看着,崔过走进来俯身在裴商玉耳边说了一句,只见裴商玉抬手让他退下。
“先生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毕竟往常的时候,他可没有见崔过如此急冲冲的进宫。
“无妨,陛下仔细批阅你的奏折便可。”
裴商玉满不在乎,徐柳川的心思他可是比谁都清楚,只不过他擅长隐藏,在其位上也矜矜业业,所以暂时他还没有要动他的想法。
但是有他裴商玉在的一天,他就只能在那个位置上干到死,永远也别想接触到南朝的核心机密。
萧鹤亭点头:“有时候朕也有些许的好奇,先生如此才干,怎么在我父皇在世的时候,却只是一个文书呢?”
他看似闲聊的话中,却带着几分试探,抬眼余光看向裴商玉。
面前的男人姿容绝色,倚靠在凭几之上,听到萧鹤亭的问话,裴商玉抬起头,缓缓出声:“陛下真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