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伶心里美滋滋的,全然没听清马伯仲后面说的这句话。
“不管家里有没有男丁都能分,何况,只要能出息些,你这女丁将来是要比男丁强太多了的。”
“哈?叔公你说什么?”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马家呀,真当是绝后了,现在摊了你这样一个马小伶。”马伯仲一脸嫌弃地说。
……
现在祭祖这么儿戏的吗?
随便在祠堂里坐一坐,上个香就算了?
不是要杀鸡杀猪,成群结队上山扫扫坟、除除草、烧烧纸和鞭炮什么的?
“堂叔公,这样就完事儿了?”马小伶问与乡下各祖辈们正聊个热火朝天的马伯仲。
马伯仲一见是她,连忙停下聊天,把她拉到一边。“不是还有分红没有拿到手的嘛,你一边坐着,跟你那些堂叔伯堂兄弟们一起,去去去,别在这儿捣乱……”
“我就只是问问,记得从前祭祀都繁琐得很,难得回来一趟,不上山烧香祭拜,怎么说也得聚个餐,把本地土鸡土猪整来搓一顿,把肚子填饱吧……”马小伶嘟着嘴巴。
“你就晓得吃!现在新思潮新风尚,移风易俗,一切从简。你好好坐着,从早到晚就晓得吃……”
“小伶,你是马小伶?马小羚的侄女?马烦的女儿吗?”
突然一个比马伯仲还要年纪大些的老头马伯廉走出来,打断了马伯仲,拉住了马小伶的手。
“伯廉哥,她……她不是……”马伯仲连连否定。
“堂伯爷。”马小伶礼貌地打着招呼,“是的,我就是马烦的女儿马小伶。”
想着这事儿人家一查户口本也瞒不了的,她只能如实相告。
“那就是马小羚的侄女了!今年多大了?够18了吗?”马伯廉又问。
“我……”马小伶正准备回答,又被马伯仲打断。
“不,她不够,她……她只有16岁。”
“伯仲你干什么?老是夹在中间打断我们!小伶不用理他,你老实告诉堂伯爷就行,不用理他。”
马伯廉双手把马小伶的手握在手心窝里。
“我……”马小伶看看不停向自己挤眉弄眼的马伯仲,又看看满眼真诚的马伯廉,“我……虚岁19……”
听到她话一落,马伯仲一脸想要捶自己心窝子的表情,然后快速地拉过马伯廉,“伯廉哥,这个马小伶比不得她姑姑马小羚,更比不得从前的任何一个马小玲,她脑子不好使!当真脑子不好使!”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自己家的人呢?”
“我那洋孙子比她还小月份呢,现都考研究生了,你看她,连大学都考不上!”
马伯廉嫌弃地推开马伯仲,“这不能比,你当你那洋孙子爷爷,也没见得你好得了哪儿去!这脑子好不好使,使过才知道!”
他不再理马伯仲,拉着马小伶转身走到祖辈们的圈子里,“大家快来看,这位就是马小伶,马小羚的侄女,马家有后了,马家有后了……”
瞬间,这群十数个老头儿个个都热泪盈眶,有的不停向祖上牌位作揖,有的甚至边烧着香火边哭了起来……
马小伶一脸懵地望着有些痛心疾首的马伯仲,直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