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时候身边的张连华还是没有看清楚形势,他甚至还将侯翠翠护在了身后,对着他火上浇油。
“沈总,您到今天可算是发现了?”
张连华讥讽的嘲笑幻化成了一把钢刀,直接一掌捅进了他的心窝中,来回搅弄。
两个贱人,他们怎么敢?
侯翠翠,你怎么敢背着我去找男人?
沈佰承捂住胸口跪倒在地板上,看着侯翠翠的面色越来越白,只剩下了喘息的力气。
“废人一个,连儿子都没有,你拿什么和我.”
“张连华!”
眼看他口不择言,差点就要将她最大的秘密宣之于众,侯翠翠慌忙使用全身的力气大声喊出来他的名字,脸上的不自然立刻便引起了沈佰承的注意。
不自觉地,他的脑子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并不怎么美好的预感。
怀疑的鼓点在他的心中越敲越快,不安和怀疑结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几乎将他全数包围。
他缓缓闭上眼睛,后脑勺仰倒在门框边,先前种种被他可以忽略的信息点缓缓上涌。
他和侯翠翠两个人都是双眼皮,为什么偏偏儿子是一个单眼皮,为什么侯翠翠千方百计地要将体检单从他的手中劫走
这一切问题好像都有了一个答案。
最令人心痛,他最不愿意相信的一个答案。
“侯翠翠,老子迟早弄死你。”
沈佰承颤颤巍巍对着她放出来这样一句狠话以后,强撑着身子站起来,面上写满了不耐。
他苦心经营十几年,到头来居然帮着别人养了儿子,他满眼赤红,胸口仿佛烂了一个大洞,吹进来的冷风能直接将他的肢体贯穿。
沈佰承直到最后都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姿态从房间里走出来,只知道当时身上萦绕的彻骨寒意几乎能将人逼疯,而他再也不想体会这种感受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没有以后了,他勤勤恳恳一辈子,没成想是为别人做了嫁衣,可怜他现在不回家,就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秘书默默跟在沈佰承身后,没再上前去打扰他。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在街道上走着,上了站牌,坐上了他先前最看不起的公交车,就这么被车拉着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汽车兜兜转转,最后到了市中心,市中心的大屏上恰巧播放着节目的预告。
屏幕上沈瑶带着明媚的笑意,正在厨房中介绍着不同工具的适用场合。
他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停下来观察过她的那张脸了,今日一见竟然觉得有些恍惚。
一不留神,她便已经这么大了,在他的印象中她好像还是以前那一个只到他腰部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