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裴时来说,是很过密的举动,他自从懂事起都未曾拥有拥抱,原因没有其他,母亲因为疯子不敢亲近他,别人因为怕他是个疯子,同样不敢与他相处。
他荒芜孤寂至今,忽而有个娇软的小姑娘闯了进来,扑入他的怀中,他的心脏仿佛被人重击,狠狠地跳动。
他僵硬着身体,听着怀里姑娘的哭声,尽管没有经验,但还是伸出手缓慢的拍打着少女的脊背。
他也终于意识到少女不是因为疼痛而委屈了,哭的这样难过,怕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沉声道:“枝枝不哭,为任何事情哭都不值当,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都替你解决。”
少女哭声终于顿了一下,讷讷出声:“要是你解决不了呢?”
她其实感受到裴时心跳的那一刻,就缓过来了,但她就是抑制不住的想流泪,或许是这个怀抱她贪恋了太久,好不容易有机会,不想那么快的离开。
裴时垂眸笑了一下,“不会的。”
我不想让你再这样难过。
“你能保证替我解决吗?”
怕少女哭的心焦,忽略了少女狡黠的尾调,他轻轻“嗯”了一声,“能保证。”
像是得了至关重要的承诺。
云软枝忽而从他的怀里退出来,双手抚在他的胸膛上,目光炯炯地对望他的眼睛,眸中满是期待,“我信你,裴时先生,君子不可言而无信,你不能骗人。”
裴时感受到按压在身前的玉手,替她归拢了身上的大衣,温和地笑道:“好,不骗你。”
云软枝看着他的眼睛,距离很近,近的能看清楚裴时薄唇的纹理,她怔愣着没有说话,脸上腾升出一抹红晕。
直觉道这是一个可以耍流氓的好机会。
但她好怂呀!
裴时弯弯嘴角,漫不经心地问:“那枝枝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也值得你哭成这样?”
闻见他身上好闻的薄荷木质香调,矜贵得像供奉神明的香火气,云软枝顿时浑身反骨与歹念徒生。
她的唇敷上他的脸。
嘭。
不知道是谁碰掉了桌子上的水杯。
云软枝快速坐回椅子上,捂着脸不敢看他。
感性让她肆无忌惮,理智还是迫使她要做个纯洁一点的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