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七七迅速说完迅速坐下,提起笔沙沙沙沙一顿狂写,丝毫不给孟怀宣说话的机会。
孟怀宣耳畔回响着君七七刚才的话,就像是猛然有谁在他心间放了一把火,霎那间火势缭乱,将他的心烧得嘭嘭作响。
他根本没法子静下心来写字,而罪魁祸首竟还哼哼起小曲儿来了。
她往这场大火里添了柴,竟还想装作若无其事。
“小七——”
“哎,孟郎,你字写错了。”君七七不等孟怀宣说完,就开口打断了他。
孟怀宣偏头,“嗯?”
君七七故意提高了嗓音,“我说,孟郎你写错字啦。”
孟怀宣自失明后一直苦练写字,如今已经能如常人一般书写,若说写叉地方还有可能,但写出错别字却从不曾有过,难道是刚才心太乱了?
“哪个字?”
“唔——崇德二十年……”君七七一边念着一边站起身,来到孟怀宣身侧,弯腰伏在桌上,发梢正好落在孟怀宣的左手上,指尖穿过发梢,柔顺而细腻的触感再次让孟怀宣心头一跳,他心有余悸地收回左手。
殊不知这一收,君七七正巧又往他的身侧凑了一点,二人的距离便更近了,愈发显得亲密无比。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孟怀宣左手搂着君七七似的。
孟怀宣也察觉到不对,可是若这时再把手放回去,便是真的将君七七环在怀中了,他一时间进退两难。
“哎,孟郎,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玲终不怨。这两个玲字是怎么写的?”
孟怀宣怔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账本里好像没有这个。”
君七七用笔尖敲了敲下巴,“突然想到唐朝也有一场盐税案,就想到了这首诗嘛。”
孟怀宣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应当是雨林霖。”
“什么雨霖玲?”君七七故意装傻,“孟郎,你教我写嘛。”
她这次并未说蜀地话,却是娇娇软软像个小猫似的哼哼,声音莫名带着一股娇媚。
孟怀宣不疑有他,还当她是突然好学,“我写给你看。”
“好。”君七七忍着笑意,在孟怀宣写字之前,素手就覆了上去。
孟怀宣的手僵在了原地,“你做什么?”
君七七理直气壮,“不是教我写嘛,不握着你的手怎么教呀。啊?你不喜欢我在上面啊?要不我在下面,你在上面?”
孟怀宣手一抖,纸上落了一个巨大的墨点,一点一点无声地晕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