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了碗,孟怀宣的心里也不好受。
久久没听见君七七的反应,他心里莫名的有些焦急,一着急激动就不停咳了起来。
君七七顾不得那碗药,急忙覆上他的后背为其输送内力,舒缓筋脉,她跟赌气似的源源不断输了许多许多。
她真的生气了。
可她不是生气孟怀宣说的这些胡话。
她气的是,孟怀宣在危险来临时竟想让她走!
她要的是与他并肩作战,要的是孟怀宣杀人她递刀。
要的是生死不渝的信任,而绝非现在这样。
她心疼死了她的孟郎,孤身一人苦苦支撑,却从没想过要让别人帮他一把。
阴柔的内力游走在筋脉之间,浑身顿时变得既舒畅又温暖,甚至——有点灼热,这是与往日完全不同的感觉。
孟怀宣知道,小七姑娘定是生气了,他刚想开口拒绝,倏地背后一凉,随即窗棂啪嗒一响,人已经走了。
孟怀宣一时间有些落寞地坐在原地。
她走了,也许以后都不会来了,这样不是很好吗?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这落寞只持续不到几息,下一瞬,坐在轮椅上的人便恢复了往日的坚定清明。
“呼——好险!差点就把老子吸干了!”窗外的君七七明显有些体力不支,她扶着墙喘息了好一阵子。
暗夜中,月亮格外的晃眼,一下子就照亮了君七七手心的黑线。
自中指起,一路蜿蜒延伸至小臂。
她抬起嘴角冷笑了一声,怪不得她了这么多心思,孟郎的眼睛都不见好。
妈卖批,竟然有人给孟郎下蛊!
能下蛊之人必得是孟郎身边亲近的人。
宋竹?不太像。
莫寒?他没那个脑子。
赵厨娘跟后院的那个穷书生,平日似乎也没有接近孟郎的机会。
到底会是哪个?
不管是哪个,要是被她晓得了,肯定要锤破那人的臭脑壳!
哎呦——这一激动牵了筋脉,君七七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今天这一赌气,误打误撞倒是把孟怀宣体内的毒给吸出来了不少。
可这下子她也是元气大伤,君七七飞速回了房调息。
这一调就调到了第二日。
往日她每天不是被外头走过小桥的商贩的叫卖声给吵醒,就是被江碧咕咕叨咕咕叨的咕醒。
可今日为什么这么安静?
君七七陡然睁开眼,入目却是一个棚顶,身下还十分颠簸,这是——
她这是在马车上?!
她猛地掀开车帘,吓了车夫一跳。
“哎呦,姑娘,你醒啦?莫急莫急啊,估摸着下午咱们就能到金陵了。”
“金陵?老子问你,现在出了扬州城没得?”
车夫大约是没听过这么豪放的女子,“这——这早就出了啊……”
君七七一头雾水叠加满头愤怒,“哪个让你来赶车的?到底啷个回事?哪个说老子要回金陵了!”
车夫畏畏缩缩,“姑娘,要不你先看一哈马车里的信噻?”
君七七:?为啥子要学老子讲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