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小时候都练些什么武啊?……”
“那多了去了,什么‘洪家铁线拳、五郎八卦棍、十二路谭腿’……”
落在关与君耳中的,净是:洪家过桥米线、五郎八卦面和十二路烧鹅腿……
关与君吞了吞口水,她想吃肉了……这几天在船上吃鱼都要吃吐了,本来指望下岸去逛吃、逛吃,没想到跟这洞庭湖看似是有孽缘,怎么都下不去了,就跟鬼打墙了似的……
她想醉仙楼了。
关与君脸上露出些忧心忡忡的神色:
“主子,咱们总是被困在这处儿也不是个事啊……京里倒还好说,一旦落遥空被他们寻到,得知了咱们的真正身份,一并得知咱们此行而来的真正目的,难免不会被他们‘瓮中捉鳖’了去……”
听到“鳖”这个词的时候,寒隐初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你就不会说‘挟天子以令诸侯’嘛……”
但是一想到关与君竟如此“担心”他,不由得也喜从中来。
“总归就是这么个意思,您理解我的话就成……”
寒隐初将手上那个简易的鱼篓丢给关与君:“喏,抓鱼去!我又不是个傻子,如何会真的‘单刀赴会’?我早就命肖峰在暗中待命,保护好你我了;现在,他约莫去和岳奇汇合了……”
“真的!?”关与君又惊又喜,“这么说很快就可以回……”
忽然之间,天地之间静得过分,似乎只剩下了关与君和寒隐初两人。
水面本来凝滞如水银,可由于晦暗的月光和如轻纱般朦胧的水雾遮掩之下,淙淙水声越发在虫鸣的映衬之下几不可闻。
近岸的芦苇之上,挂着厚厚的一层泥沙,往一侧倒伏而去;芦苇丛中一闪一闪的萤火虫本来为二人营造出无比静谧与安宁的氛围,此时却仿佛受惊一般四散而去,它们带着微弱的绿芒消失在了茫茫江面之上。
安静、黑暗、漫无边际。
关与君深吸一口气,她顿时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
她似乎隐隐约约听到大船行至近岸之处将水流坼裂开的响动,浅水处的鱼儿们濩开水波惊惶地四散逃去,芦苇承受不住大船的冲击而越发倒伏地厉害……
液态的水雾碰上固态的大船,也开始逐渐消弭,隐隐约约地显现出来者不善的庞然大物的形状……
寒隐初浓眉一拧,直接将还光着脚的关与君打横抱起,火速离开岸边。
可是这小岛统共就这么大,他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关与君的大脑从未有过如此“一片空白”的时候,忽然她感到颈部一阵剧痛,原来是黑暗中一只斜刺里伸出来的手劈了她一手刀,寒隐初没有空出手来,所以才让暗中之人得手了一次。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被揽紧,寒隐初和人打斗的骨肉相击之声响起,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