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内再无人说话,唯有外间水鸟的阵阵鸣叫,带送来声声问候。
关与君觉得有些压抑得过分,眯着眼睛盯着前头佛龛上的三个人,亦或是三个神,开始没话找话。
“大叔家供奉的是什么?”
寒隐初看着其中一个那粗糙的泥塑小陶人身披“金盔销甲”;看形状,他应该是一手持宝剑,另一手捏着一只类似于“定海神珠”的玩意——
这神像的做工委实过于粗糙,只能通过所上的漆彩来分辨面目和动作。
“这是,杨泅将军?!”寒隐初不太确定,问着艄公。
“是呢,咱们洞庭湖上的渔民,不是供奉杨泅将军就是柳毅君了……”
“柳毅?!就是你说的那个‘柳毅’?——”寒隐初询问着关与君,想从她那里听到答案。
“你以为……”关与君怼着寒隐初,柳毅可是在洞庭湖威望很高的呢!……
“不过,老人家,那这个,又是谁?——”寒隐初看着剩下那个泥塑的陶像,皱眉想了半天,都没猜出来这是谁。
甚至于,这是人还是个动物,他都没瞧出来:
似乎是长着一张人脸,但是这嘴也太长了;脑袋上有俩凸起,看不出来是两个小鬏鬏还是耳朵;最妙的是,还穿着时下的官服,手里似是拿着一根玉笏,而不是常见的那种神仙该穿的广袂飘飘的厚重的衣服。
不止寒隐初,就连关与君都凑了上去:“大叔,您这供奉的是什么啊?……”
寒隐初揣着手:“要我说,应该是一只鸭子:
毕竟是渔民,鸭子毛也不怕水,鸭子还会游泳,祈求鸭子神保佑船只稳如游鸭、像鸭子一样多抓点鱼、虾、螺……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切~”关与君不屑:“可是鸭子哪有手啊?您不能因为您喜欢吃鸭子,就觉得啥啥都像鸭子吧……”
寒隐初不耐地双手环胸,“那敢问这位公子,您是何等的高见?”
“要我说啊,这分明是一只老鼠,你看,耳朵都在上面呢!还有还有,这胡须岂不是栩栩如生?最后一点……”关与君指着陶像背后一根疑似于尾巴的东西——
“这不就是尾巴吗?”
寒隐初咧嘴冷笑着:“你说话先动动脑子好不好?哪有人供奉老鼠的?嫌家里粮食多了?你哪怕是说这是一只狐狸,可能性都更大好不好……”
“那我们就中和一下,管这小神仙叫‘鼠鼠我鸭’好了……”
“二位,其实,这就是一只狐狸。”艄公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人对所供奉之人的恶意揣测了,直接公布了答案。
“唉?!——”关与君和寒隐初二人同时愣住了。
“你是渔民,又不是樵夫,去供奉一只山里的动物做什么?”控方代表寒隐初发言。
“倒也不是单我们打渔的供,而是现下时兴呢!……”辩方代表艄公老人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