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宝不说话了,因为是皇上看见了她关与君抱着卷子,遥遥往乾清宫这边赶。
谁知道皇上下令布完菜,这关与君跑的影子都没了。
但是现在的黄宝,已经不是多日前的黄宝。
此时的人,已经深谙“祸从口出”的真理,任关与君再怎么问,都绝不多说一个字。
关与君的右脚刚跨进大门,一只碟子恰好摔在她的脚底,在她的眼前碎开。甚至摔盘子的人武功极高,都能控制盘子摔碎在她面前的碎片,惊险且富有技巧的跳跃着。
谨慎、克制,但又让人感觉心惊肉跳般的威胁着。
关与君忽然就想到了马克思。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从商品到货币是一次“惊险的跳跃”。如果掉下去,那么摔碎的不仅是商品,而是商品的所有者。
这个“惊险的跳跃”如果能够具象化,想必寒隐初摔碎的碟子可以很好的阐释这一点。
我可没让你等我吃饭啊!——
关与君其实心里想说的就是这个,但是即使让她生吞了那竹叶青的蛇胆,她也不敢说出这句话。
她小心翼翼地跪倒在地,谄媚地讨好着:
“圣上,小关子刚才收起来几份试卷,来的路上简单看了下,有的人答得确实妙笔生、文采斐然,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啊……
小关子心下一喜,就改道去了尚膳监,让他们给做点菜,咱们君臣好庆祝一番!……”
在灯火通明的殿内跪了许久,关与君都感觉膝盖有些发麻了,才听到从寒隐初鼻孔里传出来的一个“哼!”字。
有谱了。
“嘿嘿嘿~”关与君涎着脸,撑着腿慢慢站起来,将食盒提到寒隐初在灯光下都显得会发光的面前:“圣上,您尝尝?——”
“嗯?——”
“哦不不,您看看!看看!”关与君立马将食盒移到紧邻寒隐初那桌子旁的属于自己的小办公桌,将收起来的试卷,递到了寒隐初的面前。
寒隐初拉着一张脸,拾起一份卷子来看的时候,关与君迅速地摆摆手,让人将两人案上那双份的简单却颜色鲜艳好克化的食物端下去。
她这些时日可是忙前忙后的累坏了,她很是需要油腻腻、脂肪、热量都超标的美食呢……
她内心雀跃地将一碟碟闻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的美食摆上桌案,挥退了想要上来试毒的太监,自己用筷子先挨个吃了一圈……
唔!~关与君回味十足地舔了舔唇角,不亏是落哥哥做出来的,和他的脸一样下饭;这般美味,她如何舍得让别人用“试毒”的名义先戳一筷子呢?……
“好卷!——”那厢的寒隐初,直接一拍大腿,吓了关与君一大跳,直接咬到了尚在舔唇角的舌头。
等到寒隐初放下卷子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关与君捂住嘴,满眼泪的模样……
寒隐初一脸嫌弃:“真是做作,即使再好吃,也不用到哭出来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