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我的打算就是这个样子……圣上,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关与君摸了摸脸蛋子,躲避着寒隐初直勾勾盯着她的刺目般的视线。
今天这是怎么了?……
寒隐初也没顺着她的话茬,直接问:“朕这几日给你的药,你都用上了?——”
“是啊!~还得多谢皇上呢!好用的很,我可是‘一滴不剩’呢!”
怎么会一滴都不剩?不是熏、洗的吗?哦~寒隐初想明白了,肯定是怕其他人发现他有痔的端倪,顺手就给泼了……
“那你,确实是有‘肺肾阴虚,肠燥便秘’的毛病?”寒隐初接着问。
关与君却罕见地露出的可以解读为“羞赧”的表情,夸张地张大嘴:“圣上,这您都知道啊……”
她熬夜看小黄书,确实觉得有点肾虚了……
“……肝郁血瘀,胁下积聚?——”
关与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寒隐初:这狗皇帝总惹自己生气,导致自己“怒伤肝”的事他都知道了?……
“……心阳不振,鼓动乏力?——”
说到这,关与君倒是满脸纠结,她是有点胸痛,但那也是因为生理期的缘故,和寒隐初说的这个“胸痹”,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但是寒隐初,却是自动地将关与君的表情,解读为了“说中了他的病因”,然后两个人,便陷入了“各怀鬼胎”的沉默当中。
关与君深吸了一口气,想谈谈女子科举的事,没想到寒隐初倒是自己先说了起来:
“小关子,母后劝过朕了,朕还是有些不理解,为何你会对让女子参加科举的事,如此上心?还是说,这是你自己的私心?——”
这当然是关与君的私心,但是关与君没有听懂寒隐初的弦外之音,她也万万不会承认这是出自她的“私心”……
“《大雍律》中已经做出许多保护女子的规定,这还不够吗?”寒隐初很显然面上没有什么波动,不甚在意的说。
“敢问圣上,‘保护’在哪里呢?”
“在室女可以在‘户绝’时继承家庭财产,宋朝时还需要有‘遗嘱证明’,这不算对女子的财产继承权的保护吗?”
关与君倒是很痛快的点点头:“没错,可是同样的《大雍律》也规定‘只有不剩下一个同宗继承人’的时候才行,这也算‘保护’吗?”
“那未婚女在男方有‘妄冒’、‘犯奸盗’、‘故意违反成婚日期’的时候可以退婚,比起前朝的‘女子定婚夫为盗和犯罪、发配他乡者,女方若愿意放弃,听还聘财’,倒是宽泛许多吧!还有规定已婚妇人和离的权利……不都是在保护女子嘛!”
关与君点点头,这点她倒是承认。
“可是,《大雍律》对已婚女的财产继承权就没那么‘保护’吧!律法中规定,‘若女子夫死无子……再婚者,丈夫财产和嫁妆,要以丈夫之家意见为主’、‘一同继承的财产,夫家可以分’,这不就是相当于没有继承权嘛!还不如唐朝和元朝时规定的‘户绝’时可以继承夫家财产呢……”
人身权和财产权哪个更重要?见仁见智吧,但是关与君觉得为什么要选择呢?明明女子都该拥有的啊!——
但是眼下,不是掰扯这些的时候……
“圣上,您可是要成为‘千古一帝’的人,怎么会只看眼下,觉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即可?”